温热湿软包裹指尖,那道细小伤口最为敏感,他感觉到沈玦舌尖次又次划过,麻意沿着手指阵阵袭上来。他想逃离,沈玦偏不松口,牙齿威胁地咬咬,仿佛他敢逃就咬断他手指似,排坚硬质感抵上去,夏侯潋从指尖开始整个人发起烧来。
这他娘是在干嘛!夏侯潋想要阻止他,叫道:“少少少少少少……!”他头昏脑涨,话儿都说不明白,咬下自己舌头,才把“少爷”说全。
沈玦终于放过他,丰盈嘴唇离开指尖,带出丝唾沫丝儿,夏侯潋望着那点儿连接着他手指和沈玦嘴唇银亮,目光仿佛锈住,死也移不开。
“怎?”沈玦目带疑惑,假装天真,“没见你伤着?不好好处理处理,会儿没命
夏侯潋在糊第三层牛皮纸。他眯起眼睛,缓缓凑近。
“大功告成!”夏侯潋忽然道,他把灯笼提起来,在沈玦面前晃晃,“喏,送你。”
沈玦慢吞吞缩回来,瞥眼夏侯潋手里兔子灯笼,道:“又不是小孩儿。”
“人人都有份儿嘛。小有,大也有。”夏侯潋把灯笼放进沈玦怀里。
手伸过来时候,沈玦看见他指尖伤口,是被苇蔑划伤。极细小横,露出淡淡血色。
听见心里轰然声。
他自己什样儿他自己最清楚,走得越高,摔下来越惨烈,离开脚底下亩三分地金砖,他什都不是。要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东厂督主,要就是披头散发人嫌狗厌阶下囚。他小心经营,每步都如履薄冰。
可谁管他这些?要盼着从他身上捞油水,要盼着他倒台自己出头。没人管他疼不疼,连他自己也忘。
“白痴。”沈玦道。
“心疼你还骂人,没天理。”夏侯潋开玩笑地抱怨句,低头继续扎灯笼。灯笼架已经编好,他开始糊纸,还是小兔灯笼,但这次更大更圆,耳朵竖起来,像两把蒲扇。
“你受伤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夏侯潋不以为意。
沈玦将手从他肩后缩回来,微凉指尖划过夏侯潋颈后,凉煞煞。手从肩头滑下来,捏住夏侯潋腕子,夏侯潋还没有反应过来,沈玦已经含住他指尖。
夏侯潋:“!”
脑子里仿佛被炸开,片空白。夏侯潋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拔出来,沈玦制住他手腕,微眯起眼警告地看他眼,然后垂下眼眸,轻轻舔舐他指尖。
沈玦默默看着他专注眉眼,只是在扎个破灯笼,却像在雕镂玉石似,眼睛都不眨下。他总是这样无聊,小孩儿问他要灯笼,他就扎个又个。
可沈玦就是喜欢这样夏侯潋,割舍不掉,爱不释手。
他用目光描摹着夏侯潋眉宇、眼睫、鼻梁、脸颊和下巴线条,点点向下,直到捏着牛皮纸消瘦指尖。心里有只妖魔冒头,在他耳边低声细语。
你心疼也不要,白痴。沈玦想,要是你。
他抬起手,虚虚笼上夏侯潋肩头。夏侯潋没有反应,兀自糊上第二层牛皮纸。苍白指尖慢慢压实。他感觉到夏侯潋肩上骨骼锋棱,还有凹凸不平陈年旧疤。他不动声色地用拇指轻轻摩挲,种暗暗蚀骨销魂滋味儿漫上来,比明目张胆亲热更加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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