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,两个锦衣卫扛着照夜上堂。精致傀儡漠然站在天光下,白瓷面具反射出清冷光泽,只刀臂已经损毁,只剩下残余左臂,刀光在广袖下若隐若现,蕴藏着刻骨杀机。
座中臣工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照夜,连锦衣卫眼里都流露出好奇之色。傀儡照夜久负盛名,除那些死在照夜刀下倒霉鬼,鲜少有人真正直面照夜。此番见,皆啧啧称奇。
刑部尚书目光扫向夏侯潋,“夏侯潋,你可认罪?”
夏侯潋上前道:“卑职不认。大人明鉴,督主追杀伽蓝乱党多年,清查无数伽蓝暗巢,这当中也包括无名鬼私巢,照夜就是从中所获。卑职无能,略懂点锻造之术,督主只是把照夜拿来给卑职看看而已,照夜实非卑职所有!”
司徒谨在后头补充道:“大人若不信,可翻检东厂案牍文书,每次清查缴获皆有记载。”
此言出,满堂皆惊。堂下围坐在旁臣工皆目瞪口呆,四下里鸦雀无声。
夏侯潋心中颤,紧握双拳。
司徒谨察觉到他异样,低声道:“怎?”
夏侯潋摇摇头,紧紧盯着堂上徐若愚。
徐若愚脑门上都是汗,鬓发粘连在脸颊上,脸苍白得像死人肉。毕竟失去双腿,仅仅休养三天,身子虚弱得紧。两个太医提着医箱在外面侯着,就防着他突然昏倒。
刑部尚书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本官听闻东厂有无名鬼画像,不妨借来观。”
徐若愚想要说话,膝上疼痛袭来,脸色又苍白几分。刑部尚书招招手,锦衣卫拿来张矮凳,让徐若愚坐着。徐若愚喘口气,才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这个无名鬼不知使什法子
刑部尚书勉强平复惊讶神色,朝徐若愚道:“你可知谋逆是何等大罪?沈厂臣分明是救驾功臣,怎又成谋害先皇?将你所知速速从实招来!”
徐若愚看眼步障后太后,深吸口气,道:“大人莫急,请容卑职细细分说。先皇早知魏德串通福王殿下逼宫谋反,曾密将遗诏和虎符托付与沈玦。然则沈玦不念先皇信托之恩,恩将仇报,妄想以虎符诓福王入京,再治福王个无诏入京罪名。谁知途中福王遭遇洪水,薨于半道。恰好沈玦寻得无名鬼,无名鬼精通奇*巧技,尤擅易容变脸。沈玦令无名鬼给卑职易容,让卑职假扮福王入京,跟随魏德逼宫,再在宫变之时令卑职假死,这才能借由谋逆之名诛杀魏德。但沈玦并不满足,为扶持皇上登基,他丧心病狂,逼死先帝,对外只说先帝是被魏德和福王气死,甚至自居功臣之名!这桩桩件件,卑职若有虚言,情愿遭天打雷劈!”
徐若愚口气说完,堂上众人皆倒吸口凉气,谁能知沈玦竟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,个宦官,竟然可以逼死皇帝!座上三个老头都大惊失色,看向沈玦,沈玦倒是面无表情,没什反应。
刑部尚书冷汗涔涔,从腰间抽出巾帕擦擦脸,颤声道:“你所言不过面之词,诓杀先福王,逼死先帝,乃是大罪!其罪莫说五马分尸,凌迟处死也不为过。你可有证据!?”
“自然!堂下跪着东厂辰字颗番子夏侯潋就是伽蓝无名鬼。众所周知,无名鬼擅使牵丝人偶杀人,昨儿锦衣卫已从他家查获人偶照夜,诸位大人看便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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