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玦压压嘴角,淡淡说声:“行吧,随你。”
“亲人团聚才叫年夜饭”,夏侯潋说完,忽然有些发怔。他还没有把持厌找回来,不知道他是死是活,要是活着,也不知道和谁在块儿吃年夜饭。
沈玦看出他怔忪,问道:“怎?”
“没什,就是想起
夏侯潋愣,问道:“你怎知道她冲抛媚眼?”
沈玦咳声儿,道:“府上事儿,当然知道。有人瞧见那戏子不安分,还以为你在府上乱来,特来报告。怎,你倒还盘问起来?”
夏侯潋急,道:“哪有乱来,你别听别人嚼舌根。”说罢,又恨道,“谁吃饱没事干,大过年在背后搞。看爷爷不揪下他舌头来!”
沈玦怕他继续追问,道:“行知道,不曾疑你,随便说两句玩,你倒还当真。还没问你,不好好在家待着,来宫里做什?”
夏侯潋拎起食盒摆在他面前,把盖子层层揭开来,露出里面黄灿灿金陵鸭、白嫩嫩糯米糖藕和蒸儿糕,“这不是想和你块儿吃年夜饭?哎,都凉,你这儿有小厨房吧,去热热,再添几道菜。”
像幻觉。声音逼近,眼前忽然黑,似乎是被谁挡住光。朝上脸颊轻飘飘地印上什东西,带点点温度,还有点点湿软,像瓣飞花掠过脸侧,又像只轻盈蝴蝶歇落,那轻,那快,可又舒服,有些醉人。
他心里忽然有留恋,希望那瓣花儿,那只蝴蝶,再停留得久点。
他醒时候天已经黑,身上披件银鼠皮大氅,是沈玦。他转过头,沈玦坐在圈椅上批红,烛火金色映在脸上,衬得他侧脸白璧无瑕。
“你胆子越发大,仗着有罩着你,竟还敢混进宫里来。”沈玦抬头瞟他眼,冷哼声,低头继续批奏折。
夏侯潋还有些迷瞪,他心里想着方才做梦,那个梦,像是个吻。
“为什非得和块儿吃,莲香不是叫你?”
“亲人团聚才叫年夜饭,”夏侯潋叫来人把菜端下去热热,“这可是亲手做菜,你总得给个面子吧。”
沈玦笔顿顿,夏侯潋干什他都知道,今天有个优伶冲这白痴抛媚眼,他立马下令把那个不安分玩意儿卖出去。他也知道夏侯潋亲手烧金陵菜巴巴捎进宫来,那会儿他在宫后苑应付小皇帝,那个不成器异想天开要把宫宴摆在豹房,让大伙儿和老虎起吃年夜饭。天知道他有多想脚踹飞那死小孩,去司礼监见夏侯潋。
虽然和夏侯潋分居宫内宫外,但夏侯潋举动他都掌握着,只是这傻子不知道。
他每天忙完,唯件值得开心事就是看看底下人报上来字条,上面写着夏侯潋天行踪。
“看着做什?”沈玦察觉到他目光,皱眉问道。
发梦呢,沈玦怎可能偷亲他。夏侯潋使劲儿摇摇头,感觉清醒不少,道:“没什,刚做梦来着。”
“什梦?”沈玦状似无意地问道。
“春梦,”夏侯潋没敢说实话,道,“梦见仙女亲。”
沈玦执笔动作滞,冷笑声,道:“看你是独身太久,思春。前头方有个优伶朝你暗送秋波,现在就开始做春梦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