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值房布置素雅得很,平头案、博山炉,落地罩上还挂方竹帘子。在这个值房当值应该是东厂有点地位人。靠墙放个大柜格,上面书格放书册,下面书柜应该是放卷轴。唐十七用随身带细铁丝开底下锁,果不其然看见许多卷轴。
唐十七坐在地上挨个翻起来。画画人是个高手,笔墨浓淡有致,三笔两画眉眼鬓发皆栩栩如生。只不过翻五六张,画都是同个人——个男人。有是他把酒轩窗,有是他纵马长街,还有张是他低眉垂目地编灯笼。唐十七翻半天没翻到地图,差点就要泄
“那是什?”沈问行道。
夏侯潋站起身来,目光沉沉,“是牵机丝。”
“牵机丝?牵机丝不是你用来操控傀儡照夜?还能割喉?”沈问行疑惑不解。
夏侯潋看着他摇摇头,走到沈玦边上,“告诉你个坏消息。”
“杀司徒是伽蓝?”
蓝理由。
持厌还活着?杀司徒谨是谁,是伽蓝?他们前脚查封极乐果,司徒后脚就遭埋伏。这样快刀,不是训练有素刺客难以做到。夏侯潋头疼欲裂,他觉得心很乱。每次只要牵扯到伽蓝,他就觉得心乱。肩膀忽然被拍拍,他抬起头,正对上沈玦双眼。
他苦笑,“少爷,你每回都很冷静,怎做到?”
沈玦眸光动动,移开眼道:“没有,没有每回。”
他们往前走截子路,转过弯。司徒谨遇害地方就在跟前,群番子已经围下场地,不许任何人接近。不过大雪天,路上压根没什人。沈玦下马,查看周围情况。什异常也没有,两边是灰扑扑土墙,几棵枯死樟树从别人家院子里伸出来,苍老树枝横亘在街道上方,在雪白地面上映下疏疏落落影子。
“嗯,杀弑心时候,把牵机丝落在那。但麻烦不止这个,有牵机丝不够,还要有牵丝技。”夏侯潋拳头慢慢握紧,“十七被他们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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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十七踮着脚摸进东厂值房,今天休沐,除轮班值守缇骑,东厂衙门没什人。多亏从前老大传授给他易容术,他扮成个番子,路进来有惊无险,顺利摸进衙门腹地。然而进到深处才傻眼,给他地图那个刺客是个蠢驴,只给标安置极乐果库房那半儿,剩下半儿不见踪影。
东厂贪污民脂民膏,甚是富贵。这衙门建得七拐八绕,两步楼,五步廊,回去路都不知道怎走,唐十七顿时陷入进退两难境地。
眼下这个值房位置僻静,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人过来。唐十七栓上门,四下翻找起来,看会不会瞎猫碰见死耗子,正好找着张衙门地图。
“督主,这里没什发现。只有条被冻僵死狗,奇怪是,这只狗脑袋被人砍。”有番子道。
沈问行在后面狐疑道:“该不会是刺客砍吧?怕狗叫引来人,干脆连狗起砍?”
那狗尸已经完全冻僵,夏侯潋查看它脖子断口,眉头越锁越深。
“好整齐伤口。”沈问行凑过脑袋来看,“这人刀是得多快,才能砍出这样伤口来。”
“不,不是刀。”夏侯潋喃喃道,他把狗头和狗身拼合,连接处细细丝红线,几乎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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