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九轻轻摇头,百里鸢眉头皱,刚想说话,段九又道:“不过,属下已经知道夏侯潋下落。”
百里鸢眼睛亮,嘴角露出险恶笑容,“那就去杀他!把摩侯罗伽、夜叉、阿修罗都召进京,再加上紧那罗,不信杀不他!”
“八部乃伽蓝精锐,岂能如此不计后果?他有沈玦相护,要杀他谈何容易。”段九叹道:“阎罗,您想应当是如何壮大伽蓝,而非己之喜怒。放心吧,们不会让持厌知道他在哪里,只要持厌不知道,他便不足为惧。”
百里鸢狠狠地皱起眉头,“沈玦、沈玦,那个死太监,敢挡路,真是讨厌!也罢,天暖,要动身回朔北,把哥哥带回雪山,他们相隔千里,就永远也见不面。”百里鸢把风筝给段九拿着,提起裙子去找持厌。
他正在房里换衣裳,门打开时候,阳光照在他后背上,百里鸢看见他背上狰狞墨色刺青。他拉起衣裳,刺青被遮住。伽蓝男人有刺青不奇怪,她没想到持厌这样乖小孩儿也会去纹刺青,而且纹就满背。
睡,晚安。”
“唐十七!你何必对他这样忠心耿耿?”紧那罗冷笑,“你看你现在搞成什样子?可他呢,他在外面逍遥快活!他这种人有什好?他为己私仇让整个伽蓝下地狱,自己却得解药逃出生天。什兄弟,他根本不放在眼里,他只是利用你,唐十七!”
唐十七背对着他不理人。
紧那罗冷声道:“好,这是你自找,别怪没有救你。”
他站起来往外面走,唐十七忽然叫住他,“秀才,遗书埋在褚楼门口牌坊底下。要是有天真……你就帮把遗书交给老大。随便你用什法子,只要交到他手上就好。”
肯定又是夏侯潋那个小子带。百里鸢撇撇嘴,假装没看见,坐在鼓凳上看他套上中衣,又穿上外袍。他低头系衣带和盘扣,眼皮低垂着,长而密睫毛遮着墨色眼眸,是很恬静模样。就是脸色苍白点儿,那是他前几天刚服完药缘故。
持厌最后戴上琉璃耳瑱,归置好房里床铺,才跟着百里鸢出门。胭脂胡同白天冷清,只有几个鸨儿敞着门隔着胡同嗑瓜子聊闲天。他们从后门进云仙楼,灯笼没有挂起来,回廊和檐下都光秃秃,园子里花儿倒是开些,瞧着没有那冷寂。
快走到阿雏小院外时候忽然有人声传出来,随行刺客走前去看看,回来禀报道:“是来查咱们伽蓝刺客锦衣卫。阎罗,要不要打道回府?”
“回什府?怕他们?”百里鸢冷笑声,她推开刺客,自己负着手走进去。
紧那罗顿顿脚步,却没有说话,转身步入**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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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九进百里鸢院子,今儿天晴,橘黄色阳光照在门簪上,朵莲花纹样清晰可见。侯府宅子很老,高高门槛脱漆,原先是朱红色门板黯淡成深色赭红,在浓烈光影下更显得颓败。
百里鸢坐在门槛上玩儿风筝,还是那只吊睛白额老虎风筝。这风筝其实是弑心送给持厌,原先挂在持厌小屋里,百里鸢见喜欢,硬讨来,从此就不离手。
抬眼看见段九,百里鸢淡声问道:“问出来什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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