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犯官押解刑部,这总没错吧。就算是你们锦衣卫要拿人,也当去刑科批发驾贴。”
“你!”阎总旗脸皮颤抖,道,“小沈大人,您高抬贵手,放等这回如何?个妓女而已,何苦做到如此?舅舅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姚公公,跟着厂公做事做七年。就算您是厂公干儿,论亲疏远近确越不过您去,可您总得
张小旗抹把汗,把阎总旗从桌边搀起来,路过夏侯潋时候阎总旗停步子,道:“改日定当略备薄酒答谢大人搭救之恩,届时请大人务必赏脸。”
“脸就不赏。”夏侯潋说。阎总旗脸色僵,显然没料到夏侯潋这说话,只听夏侯潋又道:“来人,把这两个杀才押到东厂大牢,听候审讯!”
这下所有人都呆住,阿雏和百里鸢都转过脸来,眼睛里有惊讶。
厂卫虽是家,可去东厂总没有回锦衣卫衙门安心,况且听夏侯潋方才这话头儿,总觉得语气不善,张小旗心里忐忑,流着汗道:“小沈大人这是何意?回锦衣卫也是样,咱们回锦衣卫听候发落吧,小沈大人,您看如何?”
“说不够明白?”夏侯潋字句地道,“拿、人!”
是。”
阿雏望着夏侯潋,心里凄惶起来。听夏侯潋这话头儿,倒像是不准备帮她讨回公道似,她心里顿时悲凉起来。也对,人家现在当官儿,岂能因为她个妓女和别人结梁子,再说他又不是没帮过她。可心里还是堵得慌,压成千上万颗大石头似,呜咽声从喉咙里漏出来。
百里鸢听见阿雏呜咽声,心里顿时焦躁起来。
“沈潋,你果然和你义父样,令人厌恶。”百里鸢冷冷道,“既然如此,那便由本侯代劳!”话音刚落,她猛地把匕首拔出来,阎总旗痛到脸庞扭曲,肥腻脸肉阵痉挛,像揉皱硬纸。百里鸢没有停,匕首掉个头对准阎总旗面庞刺过去,旁张小旗发出惊恐尖叫。
阿雏也惊叫:“阿鸢!”
立时有几个番子上前来掰住两人肩膀和手臂,阎总旗沙哑着嗓子喝声:“慢着!”
他喘着粗气道:“小沈大人,们是锦衣卫,就算要审,也是押解到南镇抚司,由百户大人审讯,千户大人核查,指挥使大人批准。您是东厂档头,管你们东厂事儿就好,将们押到东厂,是什道理?”
夏侯潋沉吟下,点点头道:“你说得对,弄错。”
阎总旗刚松口气,夏侯潋又道:“来人,把他们押到刑部大牢。”
阎总旗脸色变,“大人!”
然而匕首在逼近阎总旗脸庞寸远地方戛然而止,百里鸢抬起头,是夏侯潋制住她手腕。
“督主不是义父。”夏侯潋看着她眼睛,“小君侯,你不日就要回封地,在此之前还是不要惹出祸端好。杀个锦衣卫,对你有害无益。”
百里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
“如若小君侯信得过卑职,便把他交给卑职来处置吧。”夏侯潋继续说。
百里鸢双眼眨不眨地望着夏侯潋,夏侯潋也望着她。两个人对视许久,百里鸢脸上凶戾慢慢褪下去,收回手道:“很好,你把这两个人带走。不过,你要把他们看得紧紧,最好是滴水不漏。他们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,沈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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