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潋有些怔怔,呐呐张张口,问道:“少爷……那时候就对有意?”
莲香长叹声,道:“还有当年,你记不记得你在柳州被姓柳抓到,押去斩首。这消息传到京城,少爷什都不管,骑着匹马就出京。后来才知道他是去柳州救你去,从京师到柳州,跑十七天,马儿不知死多少匹。”
“何止呐,”沈问行在边上咂舌道,“魏老贼因为干爹擅离职守怪罪干爹,干爹从晌午跪到黄昏,才保住厂督这顶乌纱帽。”
夏侯潋怔怔望着地面,鼻子里慢慢盈满难言酸楚。多年前情形历历浮在眼前,他还记得他在死地里冲杀,厮杀之中那个黑衣面具男人利箭般冲出乱流,向他伸出苍白冰凉手。他那时还不敢相信,后来才知道是沈玦,可他从不知道沈玦为救他付出多大代价。
他何德何能,竟得沈玦如此垂青?
里两个人,倒真像夫妻那回事儿。
沈玦回宫,沈问行进来收拾汤碗。夏侯潋坐在外间月牙桌边上喝水,沈问行见他,上前恭恭敬敬呵腰喊声:“娘。”
夏侯潋还没来得及咽下喉咙水尽数喷在沈问行脸上,沈问行抹把脸,甩甩袖子,道:“您怎还喝吐呢?”
“你刚刚叫什?”夏侯潋怀疑自己听错。
“娘啊,”沈问行拿抹布擦桌子,“您现在是干爹对食,可不就是娘吗?”他想想又道,“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头,可叫您爹也不对啊,两个爹岂不乱套?”
视线里串黄铜钥匙递进来,他抬起头,看见莲香含着泪微笑,“你这孩子,打小就跳腾,谁知少爷怎想,竟看上你这泼猴儿。也罢,少爷吃太多苦,只要他顺心遂愿,心里头就高兴。这是家里中馈钥匙,今儿起就交给你。”
夏侯潋摇摇头,把钥匙推回去,“脑子笨,干不这活儿,莲香姐,还是您管着吧。”他把沈问行拉过来,按着他坐在杌子上,“他从前跟说以
这厮不过小沈玦五岁罢,认沈玦当爹已经够乱套。夏侯潋坐在拔步床上脱靴子,道:“得吧,以前叫什现在还叫什。”
刚想躺回去再睡觉时候,莲香走进来唤声:“小潋。”
他愣下,见莲香站在门帘后面,忙让她进来。面手忙脚乱地从脚踏上下来,在罗汉床上坐定,沈问行搬张杌子给莲香坐。炕桌上香炉飘着袅袅白烟,窗边儿上响玉叮铃铃地响。夏侯潋和莲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看半晌,谁也没说话儿,屋子里弥漫着沉默,尴尬得紧。
莲香是府里老人,沈玦不在家时候,府里应大小事务都是莲香在管。这多年为沈玦辛苦操劳,他和夏侯潋这事儿必须得知会她声儿。夏侯潋嘴笨得要命,还没想好怎开场,没想到莲香就已经找过来。
这尬着不是事儿,夏侯潋轻咳声儿,正要说话,莲香倒先开口。她从袖子里拿出大串钥匙来,笑道:“唉,其实这事儿早该想明白。少爷巴巴找你这久,怎可能只把你当兄弟看?你是不知道还没把你找着时候,少爷经常去你娘留给你院子里发呆,有时候坐在廊庑底下,坐就是个时辰。要不是对你有心思,怎会这样朝思暮想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