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静谧,枝棠棣花伸进月洞,正开得灼灼。
草色青青,杨柳垂满堤。春风十里时候夏侯潋和持厌出城,张昭来给他们送行。沈玦今天大早就进宫,不知道能不能赶过来。这十天来他们过得很高兴,沈玦推很多事务,留出空当和夏侯潋待在块儿。两个人道儿种种花儿种种草儿,晚上躺在房檐上数星星。只是沈玦那家伙穷讲究,上房还嫌脏,非要垫个凉席。
不来也好,夏侯潋低头踢踢路上石子,这十天足够,在快乐时候戛然而止,离别悲伤不品也罢。
随行死士都做装扮,假装是行路商旅,个个戴小帽穿大袖直身,然而外袍底下是坚硬锁子甲,阴寒两尺短刀贴着腰藏在背后,处处隐藏着刻骨杀机。交领之上,张张面孔冷硬犹如钢铁。
夏侯潋穿回他黑葛麻衣,时间好像又回到过往岁月。刀光剑影和腥风血雨伴着他走过十数年残酷时光,现在他要走上最后程。他或许会死在朔北雪中,和所有伽蓝先辈葬在起。从此他去不返,直到走过人世彼岸。
寂静烛光里,沈玦眼角发红,像抹上薄薄层胭脂。夏侯潋心里发疼,唇印上他眼角,顺着冰凉脸颊向下,落在他淡红色唇角。唇瓣上沾沈玦泪,是苦,是涩。
“少爷,现在才明白,为什弑心当年会临阵退缩。”夏侯潋抵着他额说。
尘世再苦,却因为有挂念人儿,苦里开出花儿。
书房里静谧无声,青色帐幔随着拂进来夜风高低起伏,月光在上面起波澜。沈玦说:“不批红。”
“累,你坐天儿,是该歇歇。”
落叶纷飞,三十名死士站在林中,夏侯潋和持厌在队伍最前面,长随给每个人倒碗酒。日光照在烈酒中,波光粼粼,夏侯潋低下头,看见自己脸。张昭在说着什,唾沫横飞,气势高昂,所有死士在他声音中激情澎湃。但夏侯潋个字也没有听清。持厌也没在听,兀自望着天际飞鸟发呆。夏侯潋扭头望向宫城方向,视野尽处是高大巍峨广渠门。沈玦在那里面里面,最中心地方。他或许正乘着肩舆走在天街上,或许正坐在掌印值房里批红,又或许正立在小皇帝身边睥睨群臣。
他
“不歇,”沈玦把手放在他坚实胸肌上,“只有十天,要抓紧时间。”
“……”敢情这小子是起*心。夏侯潋想起上回被他折腾得走路都发飘,心里有点怕。
“句话,给不给,嗯?”沈玦凑到夏侯潋耳边,嗓音低哑。他手沿着夏侯潋腰腹肌肉向下,所过之处引起阵阵颤栗。
脸贴着脸,夏侯潋侧过头,沈玦眼角那抹飞红撞进眼来,在昏昏烛光下有种独特滟然。天可怜见,他夏侯潋个铁骨铮铮男儿,原本应该在上面。可现在……唉,罢……夏侯潋闭闭眼,认命道:“给。”
沈玦满意,亲亲他耳朵,拉他到罗汉榻上坐下。月光泄榻,沈玦按着他,解衣带解交领,麦色胸膛露出来,手虚虚地按上去,胸膛上那尖硬点抵在手掌上,像小鸟喙在啄。沈玦俯下身,肌肤相印,两个人渐渐都有喘息,月色透过窗棂,他们在月光里沉浮摇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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