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理应闭眼装睡,却下意识朝声音传来处看去。
醉酒后容易情绪不稳,迟阮凡不敢把锦竹个人丢在朝阳殿,就趁其睡着,去御书房将奏折带过来。
哪知刚回房,就见锦竹静静看着他,那黑白分明眼里,没有半点醉意。
联想到锦竹之前表现出酒量比往日差许多,迟阮凡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骗。
又回想
这怎可能……
锦竹时间想许多。
皇帝将他带到朝阳殿,表面是禁足,实则对他关怀备至。
皇帝很信任他,将奏折交由他整理,许他自由出入御书房。
还有那些荒唐。
殿内,迟阮凡将锦竹放到榻上,自己则虚伏在他身上,用手指描摹他眉眼。
锦竹不知何时闭上双眼,大概是酒后犯困。
只那睫毛还在轻轻颤抖,似乎睡得不太.安稳。
迟阮凡不愿打扰锦竹,只克制地亲亲锦竹唇,低声道句:
“王叔,好爱你。”
锦竹顺从地接过酒杯。
迟阮凡悄然伸手,端着酒杯绕过锦竹手臂,做出交杯姿势。
“喝这杯交杯酒,就是定终身。”迟阮凡说着,注意到锦竹端酒手颤下。
他以为摄政王已经醉得失去平衡,忙分出只手,托住摄政王手中杯子,两人同时饮下酒。
饮这杯言不正言不顺交杯酒,迟阮凡心情愉悦,只想和锦竹好好亲近番。
叔酒量,应当没这差啊。
锦竹随即身子歪,软若无骨地倚靠到迟阮凡身上,还在他脖颈间蹭蹭。
迟阮凡顿时把那些许不对劲抛到脑后,抬手揽住身上人。
他垂眸看着肩头倚靠人,心想,王叔绝对是醉。
若非喝醉,又怎会这般与他亲近,还用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目光注视他。
皇帝同他行那事,真只是为享受征服他快.感吗?
如果只是如此,大可不必在意他痛苦与否,可皇帝每次都照顾着他感受。
甚至他有时为激起皇帝征服欲,故意说“不”“别这样”“停下”之类话,皇帝真会下意识停下,等他适应过来再继续。
几次下来,锦竹都不敢胡乱刺氵敫皇帝,就怕皇帝真听他,不继续。
锦竹心乱如麻,又听到皇帝由远及近脚步声。
锦竹呼吸顿住。
并非习武之人,注意力又都放在其他事物上迟阮凡,并没有发现这点微小变化。
迟阮凡在榻边坐许久,直到锦竹“熟睡”,他才放轻动作,悄悄离开。
当迟阮凡离开房中,原本闭目熟睡锦竹猛地睁开眼,不再刻意压制呼吸变得急促,心如雷鸣。
皇帝说爱他?
“真好,王叔这辈子都是。”
迟阮凡见锦竹呆愣愣地看着他,显得有些傻,他含笑凑近,用脸颊在锦竹脸侧蹭蹭。
顾忌着殿内还有宫人,迟阮凡没做太出格事。
番贴贴抱抱后,他就将醉酒后动不动宛如木头摄政王抱起,带入内殿。
魏总管带着宫人们静静退出殿内,关上门。
这般模样,竟像极当初那个宠他疼他摄政王。
仿佛他们从未有过争斗。
“王叔……”
迟阮凡低声唤着,喉结滚动,他拿起锦竹倒小半杯酒,塞到锦竹手里,放轻声音哄道:
“再陪喝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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