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爷……”袁大挠挠头，“他们怎
能这样？强娶也就算
，还害得人家母子分离，造孽到这般境界，不怕遭报应？”
姜先惊恐道：“照这样说，咱们还得把她
孩子找回来？这该上哪儿找去，
个未成形死孩子，他们铁定荒郊野地随便埋事。”
百里决明抱着手臂说：“倒也不是全无头绪，乡下人家大多有‘蛇井’，专门扔死孩子，有时候也会用来丢弃女
“那谁来驼她？”袁二问。
姜先往后瑟缩下，“
……怕。”
驼个女鬼去那远地方，大家心里都胆怯，彼此面面相觑，不吭声。百里决明摇摇头，真是帮怂货，最后还是得靠他。刚想说话，谢寻微忽然出声：“且慢，直在想……鬼娘子昨夜为何不断说，她很疼？”
“新死魂魄大多神志不清，她胡言乱语，们怎知道？”喻听秋道。
“等等。”百里决明忽然想到什，上前步，寸寸摸女尸手臂和肩背，最后按到腹部，手指顿，解开女尸领子上葡萄扣。
女鬼拖着新郎人头离开，大家心有余悸地爬出来，袁二悄悄探出门槛张望，见那女鬼飘忽背影消失在腰门尽处。悬着心终于放下来，趴在门槛上狠狠舒口气。
“刚刚谁放个屁？”袁大低声骂道。
喻凫春苦着脸，慢慢举起手。
大伙儿都无语，默默盯着他看。喻凫春愧疚地垂下脑袋，袁家两兄弟左右揽着他手，慈爱地关照他以后少吃点儿。
“趁鬼还没有回来，赶紧换个屋。”百里决明把谢寻微背起来，进隔壁屋子。
“你干什！”喻听秋大惊失色，“你这个登徒子，连尸体都不放过！”
“你他娘才登徒子。”百里决明翻个白眼，让开空当，“你自己看。”
他已经把女尸亵衣解开，露出尸体青白色肚皮，上面有道长长伤口，被缝衣线草草地缝补起来，像条狰狞蜈蚣横亘在她肚皮上。百里决明按按尸体肚子，她肚腹不像常人那般平整，看着很怪异。
“这是……”喻听秋呐呐道。
“母子同棺。”谢寻微闭目轻叹，“难怪怨气这般重。她死时已经身怀六甲，未婚女尸，却有孩子，十有八九是遭负心汉遗弃，本就有怨。掘尸人要将她卖与李家，定然不能卖具孕尸，故而将她腹中孩儿剖去，母子分离，这怨气又深层。”
所有人蹑手蹑脚鱼贯而入，轻轻阖上门。万籁俱寂山镇，只有凄厉男女哭嚎在远处来来回回，仿佛是个催命号子，大家抱着剑坐在黑暗里默默听着，没人睡得着，有人趁机吃东西填肚皮。又是夜无眠，彼此大眼瞪小眼到天亮。
天穹变成蟹壳青颜色时候，哭嚎声终于停。但大家没敢贸贸然出门，等日头完全升起来，才推开门扇。今天日头没有昨天艳，黯淡几许，约莫是云多些缘故。大家回到前厅喜堂，那女尸又好端端立在那里，新郎脑袋也回到原样。
“快，咱们快把她埋回去。”喻凫春说。
“埋回哪？”袁大问，“她从哪儿来们都不知道。”
“来时候瞧见山上有片坟地，像这样与世隔绝小山镇，宗族不多，大家祖坟都建在处，应该就是那里。”喻听秋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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