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从那天以后,所有留宿男人都成他试验品,他在他们身上施针,让银针沿着血管流动,遍布四肢百骸。他研究他们头颅,钻开孔洞,看他们无声地惨叫,鲜红大脑上灵力脉络隐隐现现。后来他发现剥离痛感穴位,他让他们失去痛觉,再锯下他们头盖骨,放在他们眼前,欣赏他们绝望又恐惧眼神。他剖开他们胸膛,近距离观看那些跳动心脏。真是奇怪,明明是黑心肠到极点人,心脏却依旧鲜艳火热。经年累月,人体脉络穴位他然于心,灵力生发与消逝他如指掌,他逐渐手艺娴熟,技巧高明。
与此同时,他寻找魂魄与肉体接合点,锲而不舍。当第十个男人躺上他床榻,他银针已经可以超越肉身,触及魂魄。他为他银针取名为“渡厄”,这个名字来自抱尘山《灵枢经》,多好听名字,又多讽刺。
没有人知道寒山道场变故,进来是活人,离开是鬼怪。
死人太多,不能让他们集中,bao毙,被仙门发现端倪。故而虽然极尽省俭
否能得救,然而遍观那些饱受屈辱仙门炉鼎,男男女女不可胜数,江左仙门大户都以有妖艳娈童随侍在侧为身份地位象征。他终于明白为何师尊对仙门嗤之以鼻,只是他太小,师尊从来不对他说仙门腌臜事。他也明白,个绝色男人只能让这些丑陋家伙更加兴奋。
无数仙门主事、长老、家主造访寒山道场,他们白日教导门下后辈子弟济世扶微,清白卫道,夜晚沉溺于谢寻微琴笛,争逐高价。寒山道场真面目,是仙门长辈之间永远不会宣之于口秘密。
当夜深人静,他挣脱男人肮脏又充满臭气怀抱,抱着膝盖坐在床脚。月光洒落脚边,他心枯寂冰冷,如这茫茫冷月。他无数次想要趁他们熟睡,激发恶诅,将他们烧成灰烬。可他知道旦他这样做,他必定难逃死。他必须活下来,只有活下来,才有与师尊相见之期。
喻凫春礼物和飞帖穿越风雪,来到他桌前。每样他都丢弃,每封飞帖他都不曾看过。他记下每个登门者姓名家族,留郡袁氏、山阴楚氏、丹阳吕氏、庐陵毛氏……阴冷仇恨在胸腑中发酵,他鬼侍在鲜血和怨怼滋养中长大,锋利风刃在掌心成形,直到年后,他第次出手,将银针插入身侧熟睡男人脖颈。
男人猛然惊醒,双目圆睁。他像只濒死蝴蝶,被银针牢牢扎在床板上。喉下天突穴被刺入根针,他失去言语能力。
谢寻微观察他躯体和穴位,目光极尽温柔,又极尽冰冷。男人在他冰凉掌下战栗,呜咽出声。谢寻微食指抵住他唇,“嘘,越挣扎,越痛苦。”
谢寻微按压他眉心,纤细如发银针从他眉间扎下,进入他脑髓中宫。针尖灵力迸发,幻化出无数羽毛般脉络,同他经络接合。男人身体像刚脱水鱼那般痉挛颤抖,猛地顿,最后失去声息。
谢寻微很失望,“死?”
他在尸体肚腹里缝入小块冰蝉玉,命初穿上这具死不瞑目皮囊,光天化日之下离开寒山道场。
“模仿他们举动,成为他们员,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是只鬼怪。”谢寻微微笑着叮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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