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真摇头,趺坐在块山石下面休息。
“等师尊来。”
“谢寻微,”喻听秋在他面前蹲下,“你能用银针废耳吧?”
裴真看向她,“表姐想要下去?确能用银针挑断你耳周经脉,但是旦这做,你这只耳朵就永远听不见。”
喻听秋笑笑,“大道自有万籁。”
“儿……莫伤心。”阿兰那哀伤地抚摸他发顶,随即站起身,慢慢走。
裴真调理灵力,运转两周天,心口疼痛稍稍缓和些。百里小叽扑着翅膀,半飞半跳地去找喻听秋他们,过半晌,终于把人给带过来。谢岑关还不可置信,他头回看见会说话鸡。看到满身是血裴真,谢岑关差点儿丢魂。裴真摇摇头,示意自己并无大碍。方才休息会儿,气儿终于回过来,时半会死不。
说话间,前方亮起朦朦胭脂色红光。地下河水都染上殷红色,粼粼似血。那红光无比鲜艳,比他们在外头所见更加鲜红。他们意识到,那里很可能就是明光源头。
“就是那里。”百里小叽说,“朝那里去吧,你师尊也会向着明光去。”
百里小叽说,他修隧道尽头直达光源,实际上百里决明比他们更靠近那里。
根本没有私生子!
“回家……”阿兰那劝他。
百里决明深吸口气,平复下心情。扭过脸,便见阿兰那赤裸双足。他脱自己皂靴,蹲下身,给阿兰那穿上。
“阿母,你回琉璃塔。办完事,再去找你。”
“回……家……”阿兰那抓他袖子。
谢岑关不赞成,“你可别,大道能
裴真思量片刻,决定在原先休息地方刻下文字,若师尊返回那里,就会知道他们往光源去。裴真要来他包袱,脱下染血外袍,换上干净件。他站起身要行走,穆知深不同意,把他背起来。牛毛针距离心脉太近,他必须尽力减缓血行,现下不能劳累。
喻听秋和初打起火把,五人鸡起朝光源跋涉。路上数次尝试用连心锁联络百里决明,越靠近光源,连心锁锁头光越是暗淡,最后只能作罢,寄希望于百里决明和他们心有灵犀,起往光源去。
看起来近,其实远得很。明光穿透力很强,隔着大老远都能看见那朱红光晕。他们跋涉半个时辰,最后爬上截狭窄峭壁,才走出地下山洞。眼前是处从山体延伸出去悬崖,对面是同样陡峻山体。头顶是线天,天光从上头漏下来。下方是深不见底黑色山谷,汹涌明光从谷中逃逸。
“下面就是西难陀深处,你们终点。”百里小叽说,“跟着光走,就能谛听天音。不过生人听天音有代价,只有聋子才能听见那些东西说话,你们之中如果有人想要下去,必须放弃只耳朵。”
鬼怪只要切断灵力流,就什也听不见。谢岑关说:“要不下去?”
“答应你,办完事,定会去找你。”百里决明握住她手,仿佛是给她信心。
“谢寻微……百里渡……中原人,都是骗子。”阿兰那说。
百里决明没滋没味地笑笑,随即摇摇头,“要亲眼所见,才能相信。”
会是阿母看错吗?会不会另有隐情?
他为寻微找借口,即使他明明知道,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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