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?”穆知深系好绳结,问。
“走。”喻听秋负剑起身。
裴真废她左耳,她同穆知深起缒绳下崖。人和绳起没入明光,渐渐看不清。连着石头那截绳子直绷紧,过炷香时间,绳子松,底下再也没有传来人声。谢岑关蹲在崖边不停叹气,人老,就喜欢看人成双成对。这俩人不知道怎回事,反正他是理解不。
山洞里传来攀爬声音,裴真惊,扶着山石站起身。声音越来越近,大家目光都聚焦在洞口。裴真不停地想,他该如何对师尊开口?他该如何告诉师尊他就是谢寻微?师尊会原谅他?会吧,从小到大,只要他撒娇,落泪,师尊定会妥协。这次也会样?对,他受伤,还生病。要是师尊真生气,
穆知深至始至终神情没有变过,依然是那般平静模样。
他说:“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”喻听秋愣下。
“天都山大比,十八狱,你与谢宗主对阵,谢宗主说,听说你有个未婚夫。你说,很好,用他血证你太上忘情道。”穆知深铁灰色眸子静静,“那天在穆家堡你来找,就猜到原因。”
喻听秋眼中掠过惊诧,喃喃问:“那你为何……”
奏十八摸吗?回家吃吃喝喝听听小曲儿比什都好,什大道小道,别跟那些修道二愣子似,那都修得脑子不对。”他问穆知深,“还不劝劝你未婚妻?”
穆知深平静地问:“二娘子想好?”
“吾之志,未曾移也。”喻听秋道。
“好,”他颔首,“陪你最后程。”
他打开包袱,取出两条绳索,系在裴真背后山石上,打个稳稳当当结。
为何不拒绝她?
“大概是想要赌赌吧,有个人起赶路感觉很好。”穆知深重新把绳结系上,“这个人运气很差,十赌九输,这次也输。所以,二娘子,这是陪你最后程路。”
最后程路,走完,他们分道扬镳。
喻听秋望着他专心系绳结模样,心里头酸酸,恍惚间她好像触及到什东西。脑后微微刺痛,那是谢寻微断她情根地方。
它要长回来?她想。
他打结手被按住,抬起眼,望见喻听秋双眸。他们同属江左大族,幼年应该是见过面,只是穆知深没有印象。早先听说过喻听秋传闻,大多说她娇生惯养,剽悍无理,日日欺侮喻家可怜小表妹谢寻微。后来见到真人,确很剽悍,让人见之难忘。
“穆师兄,很抱歉。”她说。
他没有回应,更没有问她为何要道歉。
“利用你,”喻听秋解开其中条绳索,“要走无情道,情根断,很棘手,所以想到你。你是未婚夫,或许你可以帮体味到情爱。爱上你之时,便是杀你之日,像那些先祖样,杀挚爱证道,大道可成。你是个好人,不该这对你。幸好谢寻微针法卓绝,情根没能长回来。般遮丽告诉另条路,听天音,可以闻大道。”
她语调平缓,这样件欺骗人感情,谋害人性命十恶不赦之事,她说得好像今天天气很好之类无聊事。谢岑关听得目瞪口呆,被这般骗心骗身,她就不怕穆知深怒而,bao起,拔刀剁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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