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粟撇嘴,嘟囔道:“反正不和怪物住块儿。”
苏如晦痛得直不起腰,竭力想说什,老嬷嬷把他抱起来送进屋。桑持玉站在木廊下,静静看苏如晦消失在门后。他把怀里小包袱交到周小粟手里,什都不带,两手空空,身白衣。周小粟让仆妇领他回山洞,仆妇们面面相觑,露出惧怕神色。她们都害怕桑持玉,听说大龙爷娘死相极为凄惨。
“不用,认得路。”桑持玉平静地说。
他孑然身出梨花院,走到门口略略回过眼眸,望向苏如晦紧闭门窗。他抿抿唇,沉默地离开。
苏如晦被摁在屋里整整两天,这两天他常听见不斋门口遥遥传来哭喊声,说是大龙亲戚把大龙爷娘尸体横在不斋门口,逼迫明若无交出后山小洞天桑持玉。事关大掌宗亲传弟子,苎萝镇上级县令亲自来督察案件。最终结果是大龙夫妻拐卖世家子,判处车裂之刑,因为犯人已经死亡,不做惩处。大龙家不服,明若无给足他们银两,还不收钱银医治大龙,他们才不再来闹事。
拾好你衣裳,赶紧滚蛋!”
桑持玉愣会儿,垂下长长眼睫,抱着包袱要走。
“等会!”周小粟夺过他小包袱,检查里头东西。里面没什值钱物事,大半是苏如晦、江雪芽和周小粟送给他小玩意儿。很难相信桑持玉出身秘宗,竟身无长物,比苏如晦这个没娘孩子还穷。
周小粟把苏如晦送三头小狗,江雪芽和她送绒花、闹蛾子挑出来,哼哼道:“这些都是们给你,你不许带走。你来时候是什样,离开就是什样。你听好,们跟你绝交,从今往后不许来找们玩儿。”
“绝交……”桑持玉轻声重复。
苏如晦心里不平,那叫大龙压根不是个好东西。澹台净是指望不上,秘宗律条由他手创制,这些年来他修明法制,推行律令,以身作则。他是桑持玉师父,为避嫌,苏如晦伤好他就回昆仑,大龙爷娘案他避而不问。若是苎萝县令混账点儿,判处桑持玉有罪,苏如晦相信,澹台净二话不说,定会把桑持玉关进大牢。
又躺天,这天苏如晦终于发觉自己失去秘术。明若无原本遮遮掩掩,想着怎同他说好。周小粟和江雪芽这两日待他也极为小心翼翼,生怕他受刺激似。秘术者和普通人不样,前者是天上云鹤,后者是地上牛狗。失去秘术,对个秘术者来说是天大打击。苏如晦蒙着被子郁闷个时辰,爬起来
“对,绝交!”
“周小粟!”苏如晦气得眼前黑,撑住廊柱稳住自己,“你发什疯!”
“发疯?是你发痴!”周小粟叫道,“师哥,你看看你自己被他害成什样儿!他们都说他是小怪物,大龙爹娘全没命。得亏他有个好师父,是大掌宗,硬帮他把事儿压下去。师父救你那天全听见,连大掌宗都说他是怪物,要师父让他变成正常人!”
“你——”苏如晦胸口疼,这回他真相信他是被剖过胸膛。
“哎呀,别说别说。”个老嬷嬷过来劝架,“晦公子刚醒,快进屋歇着吧。粟娘子,莫再气你师哥。那姓桑小贵人既然是打山上下来,就让他回山上去吧,你们俩莫再置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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