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降罪降不到你脑袋上,”苏如晦耸耸肩,“这事儿该拓荒卫指挥使管吧,指挥使是谁?听说叫夏靖。”
“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,能帮把是把。”江雪芽问,“你阿舅近日如何?”
“老模样呗,”苏如晦感到疑惑,“你问他干嘛?”
江雪芽不答,殷红唇角漾起抹坏坏笑,“还有事,先走步。晚上记得来塔楼,给你办个接风宴,让兄弟们认识认识你。”
“知道。”苏如晦无所谓地摆摆手。
先是老爹丢下他不管,后来是师父驾鹤西去。他披麻戴孝送完师父,周小粟被渝州周家接回本家,江雪芽回到云州,原本热热闹闹苎萝山只剩下苏如晦个人。
十四五岁半大小子,形单影只,像只野狗样满山流浪,苏如晦不负众望地长歪。他成赫赫有名二世祖,除嫖,世家子能干坏事儿他都干过。十七岁,他搬到边都,纠结帮不良子弟成日为非作歹,他是其中老大,大伙儿尊称他为大哥。苏如晦那时候年轻,讲义气,满脑子为兄弟两肋插刀。他手底下有个老弟爱上边都花魁,心意带她过琴瑟和鸣小日子。奈何花魁娘子被白家小少爷看上,苏如晦二话不说,领着兄弟扒那少爷衣裳,逼迫他将小娘子拱手相让。
小娘子眼泪汪汪,当即对苏如晦以身相许。苏如晦让她嫁给那老弟,小娘子宁死不从,非他不可。这下尴尬,苏如晦和老弟反目成仇,直到苏如晦病死仙人洞那年都没有和好。这是后话,暂且不论。总而言之,苏如晦被白家告上北辰殿,澹台净勃然大怒,把他丢进囚车送往拓荒卫。
说实话,去拓荒卫正中苏如晦下怀。因为江雪芽在那儿,江雪芽比苏如晦早两年过去。这姐们儿比他更混,别人只知道江雪芽得罪长兄才被驱逐,却不知道江雪芽具体干什垃圾事儿。苏如晦知道,江雪芽调戏她哥男妾。
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苏如晦和江雪芽交情好,主要因为他俩都是忘八端。江雪芽早去两年,早已在拓荒卫打下片天地。听说她刚到雪境就站上校场,把世家营弟子挨个胖揍顿。就这样,这厮以别人无法超越混账作风折服所有不良子弟,成拓荒卫世家营地大姐头。
身后好像直有道目光,苏如晦回头望,人来人往,人头攒动
霜风扑面,苏如晦冻得直缩脖子。江雪芽带着人来接他,两年没见,江雪芽身量又高不少,寒风锻炼她锋芒,她眉眼昳丽得让人不敢直视。江雪芽美是酷烈美,像刀剑流光,烈日光影。她袭红色圆领缺骻袍,黑鸦鸦发衬得肌肤雪白,恰似风雪之中钢铁蔷薇。
她美太具攻击性,男人们总是不由自主为她倾倒,甘愿做她脚边匍匐臣奴,前提是他们不要像苏如晦样解她,对她知根知底。
“欢迎!”江雪芽笑吟吟同他碰拳,“来得正好,缺个帮手。”
“什都不会,你要干嘛?”
“别跟装,你那些傀儡小玩意儿瞧着不错,上次寄给伏火大耗子很得心意。炸山开道正需要,你多给弄点。这里山骨头太硬,灵石矿开采这些年,越开越深。眼看雪季就要到,不紧着这几个月,上头差没法儿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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