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后，三月初，观星科准时举行。江雪芽亲自把苏如晦送到钦天司，连周小粟也跑来助阵。这丫头还不知道燕瑾瑜
腿是苏如晦弄瘸，更不知道燕瑾瑜为何突然不理她
，最近消沉好段时日。苏如晦本想把燕瑾瑜身份告诉她，免得她念念不忘，但是江雪芽说她嘴巴大，万泄露燕氏长房秘密，惹来燕氏报复，他们这帮初出茅庐青瓜蛋子可没法儿应付。世家龌龊手段江雪芽很清楚，简直是防不胜防，思来想去，只要她不再同燕瑾瑜来往就好，苏如晦也就罢休。
“师哥，你肯定行！”周小粟握着拳道，“等你好消息！”
“监考郎雅光大人同
相熟，”江雪芽叮嘱道，“有什
需要尽管找他，他会在里头照看你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苏如晦嘴里漫应着，目光在钦天司大门前人群里逡巡，没找着桑持玉。小没良心，折磨他这多天，竟然不来送考。苏如晦撇撇嘴，暗骂桑持玉不讲义气。他提着竹篮往钦天司去，竹篮里搁着他笔墨纸砚，糕点吃食，还有桑持玉给他洗好袜子手帕。
周小粟高喊：“师哥师哥，稳拿榜首。如晦如晦，天下第！”
桑持玉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抱歉。”
他抬手，个手刀劈在苏如晦颈间，苏如晦立时晕过去，歪进他臂弯。桑持玉低头看他睡颜，睫毛长长，在眼下打下片浅浅阴影，桑持玉收回目光，抱着他放上炕。
或许他没有那糟糕，桑持玉想，至少他愿意改。
桑持玉帮他盖好被子，直起身，淡声道：“你们可以走。”
屋子里静瞬，藏匿在柜中床下小弟们贼头贼脑地爬出来。
他发现苏如晦不止推演星辰义理，还画许多样式各异火铳。他微微怔，问：“火器？”
苏如晦抬起头来，说：“那是师姐让改良火铳，会儿她上门来收。”
挨得近，桑持玉才看清楚，苏如晦脸色有点儿白。
桑持玉眉心蹙成条壑，“你上次睡觉是什时候？”
苏如晦仰头想想，“前天？大前天？”
周围人皆侧目，不少人露出不屑神色。苏如晦脸皮厚，对他人指指点点视而不见，懒洋洋摆摆手，大摇大摆跨进大门，没入人群。
“安静，不要吵他。”桑持玉道。
小弟们捂着嘴，蹑手蹑脚走到门口，然后脚底抹油，跑得飞快，眨眼就不见。
苏如晦醒来时候，天色已晚，昏暗屋子里点起蜡烛，江雪芽坐在烛光里，跷着二郎腿看他图纸。
“醒？图纸拿走，改日工匠出成品，你到武备寺去看看。”江雪芽准备离开，走到门槛又回过身，打量番他整洁家，“田螺姑娘来过你家？”
“不对，”苏如晦唇畔含着抹笑，“是田螺公子。”
“你该休息。”桑持玉说。
“没事儿，算完再休息。”
进钦天司那帮人基本全部都有“无极推演”秘术，纵然苏如晦远比他们熟悉星图和星阵布置，可是在推演上着实没法儿胜过他们，而推演又是极重要科，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庞大数式计算，苏如晦得在开考前多练练。
桑持玉凝眉，等他算完手头个数式，道：“你该休息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苏如晦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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