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。”男人仰起头，露出他明媚
眉眼。他是罗浮王赐给白若耶仆人，洞玄境净土秘术者。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江雪芽道。
“桑持玉是圣子，依着罗浮王命令，该囚他回王城。不捉
他
？”他细声询问。
“现在还不是时候，”江雪芽望着床榻上死去苏如晦，“他是吞噬秘术者，澹台净衣钵传人，非尔等能敌。今日大朝议，
还要入宫城，无暇同他周旋。待族临世，他自然无处可逃。”
“那……苏公子尸首……”
他情绪。
她长叹
声，侧身让出道儿来，“不过，若你们执意相守，又有什办法阻拦呢？你二人情投意合，想必阿晦不会将那个陪他睡夜小相公放在眼里。你若要带阿晦走，那就走吧。”
桑持玉抬起眼，望向眼前飞雪飘扬路途。他离那道门不过几步而已，咫尺之间，却若天堑般难以跨越。他并不在意什种族身份，他也相信苏如晦与他样。
可是他在意苏如晦床上男人，在意苏如晦同别人共枕而眠，即便那并非苏如晦心中所愿。
错，便是错。
江雪芽沉默，男人垂着头，等着她回复。漫长静谧中，他听见她飘渺回答。
“悄声，葬到昆仑去吧，待日后再为他修墓立冢。”
“是。”
江雪芽想想，又道：“埋得隐蔽些，这样即使桑持玉反应过来，也不会误大事。”
他终究没有跨出那咫尺步，掉回头，孤零零走入漫漫风雪。
***
江雪芽目送桑持玉离开，转身回小楼。
拔步床上，妩媚男人爬起身，逶迤长发随着他动作离开苏如晦，露出苏如晦脖颈上刺目狰狞伤口。江雪芽走到床边，弯下腰，从苏如晦口中取出防腐玉蝉。天已然大亮，借着亮堂堂光，细心点儿人会发现苏如晦苍白得不正常，已然是没有生机肤色。幸而刚刚天色暗，她仆役又临边给苏如晦扑点儿粉，没有教桑持玉发现端倪。
她精于算计，善于筹谋。桑持玉个性，苏如晦如指掌，她亦然。早上这计固然凶险，但她也知道依着桑持玉性子，多半选择逃离，而不是与苏如晦当面对峙。并且今朝之后，桑持玉绝不会再来寻苏如晦。纵然中间产生点儿变故，但大体如她所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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