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儿退步,正好避过那伸过来手。男人有些不高兴,道:“怎,老子带你去你还不肯?”
男孩无奈地摇摇头。男人们互相看眼,从四面八方围上来,阴鸷眼睛露出*邪光。男孩动不动,微微低着头,仿佛毫无防备。所有人大喝声,正要扑上去,数道凄冷寒光从披风底下飞出来,仿佛刀子狠狠割在眼皮上,所有人眼睛都被晃道。风刃在窝棚里盘旋,刹那间柴草乱飞,血花四溅。所有人矮截,像信徒跪拜神祇般,伏倒在地,那是因为他们双腿已被风刃斩断。
漂亮男孩踏着血,停在个男人跟前,居高临下。男人艰难地抬起眼,看见那个男孩儿脸上依旧带着温煦笑容,连嘴角弧度都不曾变过。
“已经问第三遍,”男孩儿苦笑着,很苦恼模样,“月牙谷怎走?”
汉子艰难地指个方向,男孩颔首,道:“多谢。”
地片雪色,苍茫无垠。扶岚身麻布黑衣,背着蓝布碎花儿小包袱,抱着猫爷,站在廊下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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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晚霞在青砖地上流泻,像丛丛火焰,整座山城都笼在黄昏里。天渐渐暖,河道边上垂柳发新芽,杨柳底下搭个窝棚,几张油腻腻方桌,几把瘦棱棱长凳。五六个卷着衣袖汉子在那喝酒划拳,脸颊吃得红红。街上人少,大家都收拾摊子,关上门。条临水长街,只剩下这个孤零零窝棚。
“请问,月牙谷怎走?”有人问。
汉子们转过脸,正见个男孩儿站在青砖地上。他长得很漂亮,眉目精致,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模样,脖子上围着雪样狐裘,身上穿着披风,银纽子丝不苟地扣在起。只是眼睛好像看不见,灰蒙蒙,没有光彩。
说完,男孩儿化为丛丛紫蝶,消失踪迹。男人正要求救,道风刃滚过所有人咽喉,霎时间鲜血长流,窝棚里再无声息。
紫蝶穿过山坳子里巨斧斩过似天堑,飞过重重迷雾,顺着潺潺溪流,飞往隐匿在深山里峡谷。曲曲折折山阶上两侧挂满晕红油纸灯笼,男孩儿在爬满青苔石阶上落脚。立刻有溪边浣衣妇人注意到他,溪边耍水孩子们愣下,大叫着跑过来:“阿离大人!阿离大人回来!”
孩子们像蹁跹小蝴蝶般围住他,巫郁离从披风底下取出绒花儿、布老虎之类小玩意儿,分给他们。孩子们簇拥着他,同往月牙谷深处走。浣衣妇人们站起来在衣襟上擦手,道:“阿离大人又变小。”
“是啊,”个中年妇人道,“这是看过二回,头
“太久没回去,竟然迷路,”男孩儿带着抱歉笑容,不知是不是因为迷路而窘迫,“烦劳几位指个方向。”
“你去那儿做什,那儿片迷雾,进里头人再也没回来过,危险得很。”汉子们醉醺醺地围住他,“你个小孩子,你爷娘呢?”
男孩儿没答话,有人搓着手笑,“长得不错,兄弟几个,要不要捎回家玩玩?再卖给鸨儿,咱下半年酒钱都有。”
男孩儿似乎没听懂,浅笑着,依旧是彬彬有礼模样,“能给指个方向?”
“走走走,们带你去!”有男人伸手过来揽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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