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被他哥说笨,戚隐有些气馁,他本想保护扶岚,可每次都是扶岚救他。戚隐蹙着眉心道:“这些是神花,以为神花和咱们凡世花儿不样,有心跳也不稀奇……好吧,就是笨。”他拉拉扶岚衣袖,“哥,你嫌弃笨?”
扶岚摇摇头,很认真地说:“不嫌弃,笨笨可爱。”
被这样软和词儿形容,戚隐心里不大痛快。到底什时候他哥才会觉得他威武高强,小鸟依人似偎在他怀里,等他保护?
正想着,背后又是阵嘈杂心跳,无数鬼手再次破壁而出,将戚隐牢牢抓住。前面那方女墙也伸出鬼手,死死掐住扶岚。戚隐整个人贴在墙上,有鬼手夺归昧和黄金刀,蛇样蹿回去,下没踪影儿。戚隐用力掐诀,归昧竟然没有反应。
转眼看扶岚,也是样情况,这些鬼手太他娘贼,竟然知道缴械
女墙,掩在堆滚烫黏腥泥巴里。女墙上有伏羲雕塑,模样与上方神殿前甬道里不同。看样子这些女墙刻画时间要早许多,伏羲脸颊被刻意雕得模糊不清,周围有残存色彩。戚隐猜测这些色彩刻画是伏羲神光,根据巫郁离天殛之战幻境,以及白鹿描述,伏羲脸庞常年笼在层金光里,令人看不清模样。
看来刻这些石画人很可能真亲眼见过伏羲。
略寻会儿,依旧没有看见人。光有心跳,却没有人,连个妖虺也没有,更没有慕容雪和虞师师踪迹。可那些心跳就在他们周围,旁若无人、静静悄悄地搏动。戚隐感觉很不对劲儿,燃起张灯符,霎时间,他和戚灵枢两个人都惊住。
白苍苍花儿开满幽暗地底,那静默白色,仿佛是死寂雪,路延展到符光照不见尽头。细弱白色花瓣儿,明明生自肮脏黑泥,却不染尘埃,不沾污秽。每朵花底下都有颗心跳,它们悄无声息地在黑暗里绽放,绵延向深不可测地心。
“神花扶岚。”戚隐低声道,“们找到。”
他们拽拽绳子,示意顶上人下来。戚隐顺着墙根儿走,仰头看那些壁画。壁画线条简明,甚至称得上粗陋,看来得是年纪十分大老古董。上面不止画伏羲,还有女娲。说是伏羲女娲抟土造人神话,只见两个人身蛇尾大神托着个小小泥人儿,对着吹口仙气。下幅画中,泥人已经活,在扶岚花丛中打滚。只不过所有壁画只有半截儿,下面半被淤泥土层埋住,看不分明。
看得正入迷,也没注意戚灵枢有没有跟上来。周围心跳声不知什时候变节奏,越跳越快,戚隐眸子凛,警惕地握住背后归昧剑。心跳越发嘈杂,仿佛无数不知名东西在黑暗里苏醒。可神花没有丝毫异样,依旧是静静悄悄小朵。女墙背后忽然现出无数心跳,急速朝戚隐逼近。戚隐后退步,无数苍白手臂破墙而出,张牙舞爪地抓向戚隐。
正想拔剑,柄刀比他更快步。凄冷刀光闪而过,所有手臂齐齐斩断。扶岚拉着戚隐衣领后退,道:“这里有很多心跳,小隐。”
戚隐说,“那不是花心跳?”
“花没有心跳,下面埋是人。”扶岚歪头看他半晌,伸出手摸摸他发顶,“弟弟,你好笨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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