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左腿断根骨头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。
有妖兽将尖牙刺入青琅胸膛,断进去,长到肉里。他每次行进,那尖牙都要磨他血肉,刺他骨头。
他在沙漠里行走,头顶是烈日,脚下是黄沙。
疲惫,炙热,干渴。
呼吸声都变得嘶哑起来,喉咙里好像有团火在烧。
只是那人身上半分灵力都没有,衣衫褴褛,发丝凌乱,沾染着血污面庞自带种骇人气质,加上身浓重血腥气,像是从地底爬出来厉鬼。
让人心底发寒地远离些。
青琅并未给他们什眼神,只是往前走。
不是他不杀长柏,只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事情去做.
五百年间,青琅不眠不休,步履不停,直往西走。
听说,魔君杀妖王与战神杀得轻松随意,惹得人心惶惶。人们都害怕他祸乱六界,可奇怪是,那人却再也没出过魔界,但有他在魔界坐镇,也无人再敢轻视魔族。
听说,归宁山那个活好几万年凤宁仙尊死,没人知道他是怎死。
后来啊,又有不知根据传言流出。
说是归宁门那名渊清玉絜仙尊和魔界魔头,不但做过年师徒,亦做过段夫妻,虽已和离,可那魔头却对仙尊念念不忘,情意甚重。
那魔头五百年闭门不出,便是在悼念亡妻。
惯用法术人是很难完全不使用法术。
平日生活中,衣服脏要用法术清洁,身上伤要用法术治愈,拿东西要用隔空取物,行进途中要使用瞬移。
即便有心不使用法术,可也总是免不些危急情况中下意识反应。
因此青琅出发便封自己灵力,凭着肉身往前走。
这走,就又是五百年。
风沙刮过来,将他整个人包裹,散去之时为他留下身黄沙。
衣服上本来就被汗水与血迹染湿,如今又粘上沙,便重数倍。
沉重衣服将他往下拉,再往下拉,好像要拼命地将他拉到厚沙里,拉到地底下。
他脚步深浅往前走,眼前已经变得晕眩,终是脚踏空,跌在地上难以爬起。
他抬头看向前方,可前方望无边
他踏过污泥,也走过戈壁,淌过河流,也跨过海洋。
青大槐给防护神器已经个个变得破败不堪,再无功用。
蔷露给药物百年前就已经用尽,半分不剩。
医神给好运符已经薄如蝉翼,气运微弱。
他右手破个窟窿,几乎要露出森森白骨。
还有人说,杀那仙尊就是他大弟子长柏,因此他曾经同门才会砍他胳膊,还没被追责。
不过因为后两个传言过于惊世骇俗,没几个人信。
“……是真啊,你们别不信!”
“你说要是真,那魔头不早把天帝给砍!”另个小妖喊道。
他们不知道,在他们说这些话时候,他们口中“魔头”正从他们身边走过。
五百年,斗转星移,沧海桑田。
青琅封自身灵力,难有人能找到他,他也收不到任何人信息。
所有切都是在路人口中得知。
听说,妖王死,新妖王即位,妖界安分不少。
听说,天帝退位,太子长柏即位,可他即位当天就发生,bao乱,被他曾经同门砍掉只胳膊,无人知道是为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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