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况恍然领悟,姬云轻将自己当成某个大人物。此时为保恒商不能否认,正在踌躇,姬云轻使个眼色,门口站玄衣人与黄衫人晃到眼前,各用只手搁在
恒商道:「路上劳驾那位玄衣兄台帮忙裹伤口,绳子也没绑在上头,不妨事。倒是你,头还疼?」
姬云轻望着顾况方向又甚和气地笑道:「唐突尊驾受惊,冒昧请教尊驾名讳。」
姬云轻笑,越发眼熟,顾况道:「尊驾两个字当不起,在下姓顾名况,实不相瞒,蓼山县此任新知县便是在下。」
姬云轻再看恒商,道:「这位是……」
恒商不待他落音,立刻淡淡道:「在下是顾知县师爷。」
腊月天,穿得如此单薄,姑娘不冷?」那少女冷着秀颜,连睫毛也不动下。程适待要说话,又有两位银红衫裙美貌少女迈进门来,顿时黏去程适眼,连带着三魂六魄都有些不稳。两位少女在门槛内站定,向外福身道:「恭请少主人。」
个瓦灰色衣衫随从模样人先进门在堂中下首站定,躬身拱手,门外方才隐约缓步走来个白色人影。
恒商不禁在心中道,便是皇兄在内宫时,出入也没这大阵仗。
来人披着银狐裘,头上簪着玉镶玳瑁冠,缓步迈进屋内,看通身派头定是六合教少主。
果然,瓦灰色衣衫随从向顾况程适和恒商道:「在下六合教护法刘胜,这位便是鄙教少主人。」少主拱拱手,口气却十分和善:「在下姬云轻,唐突将各位请到鄙教,还劳烦久候,实在得罪。」
姬云轻道:「顾知县这位师爷身手倒好得很,不晓得阁下与当年珍珑客瞿前辈有什渊源?」
恒商真心实意地说:「未曾听说过。」
程适在座位上翘起腿晃,等着姬云轻来问他。谁料那姬云轻压根连眼角都没瞄过程适,只紧盯着顾况道:「们江湖人向来桌面上说畅快话,此番请尊驾与其余二位来,意欲借吕将军兵卒用,解解鄙教燃眉之急。」合起手掌轻轻拍两下,旁边伺候位银红衫少女立刻捧着笔墨纸砚,放在顾况身边小几上,「劳尊驾给吕将军写封书信。」
顾况干笑道:「姬少主,不过是个七品小知县,吕大将军哪能买帐。」
姬云轻道:「尊驾若不愿表明身分,姬某不勉强,不过既然请来尊驾,这封书信务必要写,写完还要劳驾印个手印上去,方才好传书给吕将军。」
虽然是客气话,好歹让人心里受用些。姬云轻乍进门,顾况与程适就觉得此人甚是面善,客气话出口,更加面善。
姬云轻眉毛眼睛十分像街东口卤牛肉老陶家阿大,鼻子嘴巴又神似五香花生许老头幺孙,脸盘身段更与辣炒螺蛳乔婆子儿子乔招财十足个模子刻出来,只是面皮比乔招财黑些,也显得壮实些。程适、顾况望着姬云轻横看竖看,怎看怎亲切。
姬云轻在主座椅子上坐,程适道:「姬少主,能不能与你打个商量将在下等人身上绳子松。这间屋子里有你帮中上下这多高手,谅们三个人想跑也跑不掉。」
姬少主很痛快地点头,吩咐松绑。
绳子松顾况揉着胳膊立刻甚担忧地向恒商道:「你胳膊上受伤,被绑这长时候有事没有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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