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适当时十分不以为然,「胡兄当乐子讲吧,论起这次蓼山解围,吕将军应当褒奖,怎可能罚?」程适对自己作为甚得意,此次若不是因为程适阵前挺身而出,吕小面瓜哪能把事情解决得这圆,理当要大大奖赏。就是不知道小面瓜赏人大不大方,是赏银子还是提官。
胡参事见说他不通,叹气摇头地走。等大军回到营地,吕先将所有兵卒聚在空地上集合,点掌书程适,程适还当吕先是要赏他,乐滋滋从人堆里晃出来。吕先铁着张脸,吩咐将程适拖到帐前重打三十军棍。
程适被小卒拖向杖刑台,方才晓得胡参事果真是吕先知音。抡棍子两个小卒与程适交情不错,但是在大将军面前哪个敢徇情,比平常倒更用足十分力气下棍,以示无私。程适在街面上混许多年,晓得认场面识时务,咬住牙口不骂娘,哼也不哼声。
三十军棍将程适打得皮开肉绽,屁股变成血和豆腐渣。小卒像拖死狗样将他拖下杖刑台,桶凉水泼醒,程适憋出保老命力气将十分英雄话搁出来:「大将军,在山上喊话时候就没打算要命,大将军还有多少棍子尽管打!」
吕先看他出气多入气少还
让让方便他出门,打个懒散哈欠。顾况向前堂方向走两步,又回过头来道:「大夫今天上午过来换药,你别出衙门逛远。」
程适在回廊上跛拐走两步,向自己指,「这样儿能出得衙门乱逛?」
顾况斜眼看看他,向前堂去。程适摸摸鼻子,转头拐拐回房。顾况转进向前庭去弄堂,远远望见恒商在前庭正厅回廊处站着。
顾况这几日升堂,恒商都在这地方迎着他。今天也般走过来,轻声道:「昨晚上可睡得好?」
顾况道好,再反问回去:「今早饭可对胃口?」恒商自从住进衙门,顾况每天提心吊胆,惟恐饮食起居有什差池让恒商忍着不舒心。其实恒商和他起住在县衙,就算天天啃馒头喝开水都开心,每次顾况问他饭菜怎样服侍如何都欢喜满足地说好。顾况却不知道他是碍自己面子说好还是真心说好,依然提心吊胆。
恒商真心地应好,顾况略松下心,恒商又伸出手来,将他领口处整整。顾况心又没来由地扑腾起来,忽然想起件事情,「对,昨天刚让人买些……」话说半,又咽住,恒商皱起眉尖疑惑地望他,顾况呐呐道:「等中午拿到你房里去,你……你闷找程适下个棋也成,上街千万记得带上随从。」
恒商展颜笑道:「好。」顾况再想说点什,又说不出,呐呐地胡乱对应句,向衙门大堂去。路上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家领口,早上花大工夫整官服,还是被恒商瞧见褶子替自己整平,每天劳烦睿王殿下次,顾知县甚惶恐。
升堂前,顾况还抽空问声师爷替程适换药大夫几时到,觉得自己如此照应程适甚有义气。
程适数天前被吕将军打个半残,扔进顾况小县衙。
在蓼山替玉凤凰解围回大营时,胡参事便偷偷向程适道:「你这次目无军纪在阵前强出头,将军回大营定重罚你,看顾知县和那位公子都与大将军甚相熟,不如你先去请那两位替你讨个人情。」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