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适吃饭前被顾况耻笑,耿耿于怀。瞧着桌上三幅对儿道:「在下斗胆说句,这几幅贴正堂前门都少些气势。有两个对子,个可以贴正堂,个贴前门。」抓笔向纸。「牡丹满园层层贵,桃树开花朵朵祥」。横批「金玉生辉」。程适洋洋得意道:「这个好贴正堂。」,再挽袖子挥:「天地云开共祥瑞,江山日晓待盛妍」。横批「万里春至」。程适再伸左手指:「这个贴前门!」放下笔道:「如何?」
恒商默不做声,司徒暮归含笑道:「个甚喜庆,个气势不错。」却伸手提起另支笔,匀匀墨,将程适联中两处抹去,添个字。程适甚惊诧,低头看自己对子,变成「天地共祥瑞,江山同盛妍。」
程适尚未回过味,恒商忽然也伸过支笔来,将他那个横批后两个字也抹,另写两个字,改做万里长春。
连顾况都大大诧异,程适这个对子他看其实不错,被改得乌漆抹黑未见得比原对好,转眼看恒商。程适心中雪亮,恒商这小子记恨,有意办难看,司徒大人是他臣下,当然要附和着拍王爷马屁。
恒商放下笔,向程适道
」
顾况抽抽嘴角:「程贤弟那几笔字……咳,好意愚兄心领。」司徒暮归扬起眉梢,又笑笑。恒商望着顾况双眼,轻声道:「帮你写。」
顾况脸上没来由有些燥热,颇不自然地笑笑,「好。」想想这个字有些不恭敬,还有司徒大人在眼前,又添上两个字:「多谢。」还是觉得甚生硬,时却想不出如何应付。恒商只直看他,顾况心中又像被什揪住,钝钝难受。但这种感觉究竟是什,顾况又弄不明白。他自从听程适话后,见到恒商,总不由自主想起程适讲过话,若那些话当真……顾况又开始觉得站也不自在,坐也不自在,胡乱应付几句话,出去点开门炮。
程适抱着膀子看戏,顾况亲手点上开门炮,放罢,丫鬟端早饭上来,程适毫不客气抓起个点红花大馒头大口咬下,司徒大人斯斯文文吃,恒商稍许沾沾唇,顾况胡乱对付着吃些。
早饭完结,小厮抬两张大桌子并在饭厅中央,摆上文房四宝和裁好红纸,开写春联。阵势很像个模样。恒商提笔,程适盯着他着墨:「岁雪乍溶梨花早,晓堂初看柳色新」,横批:「鸿雁已归」,字迹清峻。程适心道酸哪,过年春联对儿又不是作诗,意境个什劲。
恒商抬头向顾况道:「景言,你若不嫌弃,此联贴书房可好?」
顾况欣喜道:「好。」
恒商笑道:「字不如慕远,让他多写。」
司徒暮归道:「这句话当不起,惶恐惶恐。十五殿下有心让臣出丑。」于是提笔也写联,「暖日着南意,遥风度东华」。题批:「小杏才开」,墨迹如流云逸然,程适在心里感叹,不愧是替皇上写折子出身。
恒商向顾况道:「景言也题联。」顾况不喜欢阵前婆婆妈妈,知道写必定出丑,索性乾脆写。拿起笔又寻思寻思才写:「春染桃花桃花红,雨润杨柳杨柳青」。横批「辞旧迎新」。真心实意道:「不擅长写对子,只会拿老词出来见丑。」恒商道:「老词意境却浓,正合春联意思。与慕远却不够喜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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