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阅,典、纶、雅、贤四部,每部荐十份卷子。第二阅,由陶周风主审,从四十份卷子中选出三十份,就是今科中选名单,送交御前,以备殿试。
兰珏出典部题,他内侄柳桐倚考贤部,他便只能阅纶部与雅部,兰珏本想阅纶部,但曾经弹劾过他大学士李方同也要阅纶部,李方同是中书令李岄侄儿,李岄女儿即将做怀王妃,也就是说,李方同马上要成为皇帝叔叔岳丈亲侄,算起来比皇上还高辈。
兰珏自忖惹不起这位皇亲,李大人性情锋锐,嫉恶如仇,离得远些比较不容易刺激到他,对大家都好,所以兰珏选雅部。
事实证明,兰珏选择十分精明,几天之后,李大人就和与他起阅卷刘大人掐起来,直掐到陶周风面前。
兰珏谨慎地在雅部门内侧观望,李方同和刘大人是为两份卷子争执不下,纶部举荐名额只剩下最后个,刘大人看上份卷子,李方同看上另份,闹到要让陶周风评判,陶周风和稀泥道:“皇上圣谕中有云,本次科举提拔人才,可以不用拘泥于陈腐。虽然择四十份卷子是旧例,但总有破例嘛,就好像本部堂虽然是刑部尚书,也能坐在这里样。既然二位难以决断,可见这两位试子都有出类拔萃地方,纶部就选十份卷子,从四十份卷中再决定吧。这就写个折子给皇上。”
摆手:“都进去,哪年科考没有个两个。跨出门,便以交卷或作弊论处。”
张屏与众试子们都回到房内。
张屏记得,昨夜有灯火,便是与三百五十六号试房相对那间空房。
这件事之后,试场中片太平,再无奇怪事情出现,直到考试结束。
会试三天过去,兰珏被从小院中放出来。乘轿子将他抬到皇城文观阁内,他与其他参与阅卷*员将要继续被关在这里,直到阅卷结束。
陶周风连夜写五千余字折子,小皇上批复五个字——便由卿决断。
陶周风捧到批复,其余三十九份卷子也已择出,开
据闻这次会试极其圆满,除名试子因病被抬出考场外,其余全都顺利答卷完毕。
兰珏与其余*员闻之都十分欣慰。但就在此时,兰珏顶头上司,本次会试顶梁柱,礼部尚书龚颂明,因热伤风加上痢疾,被送回府中休养,不能参加阅卷。
龚大人倒下之后,和他样年事已高两位老大人也倒下。朝廷不得不另外调人阅卷,临时从翰林院调两名少壮大学士,但龚大人位置非同般,需要找个至少同级人顶替,兰珏与众官们都猜想,恐怕是要让云太傅过来压场,没想到小皇帝道圣旨,居然调派刑部尚书陶周风代替龚颂明职务,主持审卷。
凭心而论,陶周风是先太傅柳羡门生中,学问最好个,堪称本朝代大儒,担任这个职务,远比他在刑部合适,而且陶周风脾气好,从不爱自做决断,最喜欢让下属做主。批阅考卷*员们权限更宽许多,所以众官都心悦诚服,欢欣鼓舞,觉得小皇上英明神武。
文观阁在皇城西南犄角,兰珏和阅卷其余八位*员每晚在侧殿睡觉,白天在主殿阅卷。主殿隔出四个内间,每两个*员在间内阅部卷,陶周风在外间喝茶坐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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