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知府老师,是当今丞相曾尧,曾丞相老师乃已故左仆射卞诰,卞仆射又和先柳老太傅系同门。
邵知县等对朝廷中错杂关系略知些许。张屏先说自己老师是陶尚书,虽是不领情地呛知府大人话头,但因为柳老太傅和卞仆射关系,还可以补救着与知府大人套套情谊。待提及礼部侍郎兰珏,
邵知县终于能断定,原来张屏并非大智若愚,是真很楞,与同坐其余诸人虽都喜闻乐见,仍不免微微汗之。
张屏又道:“而且下官开始落榜,后来第三十名遇害,下官才又被添补上去,凑足三十之数。”
邵知县轻咳声。
高知府道:“张县丞言语着实风趣。”
邵知县打个哈哈:“不过,科考乃礼部主持,这般算来,说张大人出自龚尚书门下,亦无不可。想来张大人亦得过龚尚书许多教诲。”
晚些或明日再说。午膳便就本府与诸公简单用些便可。”邵知县又应喏。
高知府又叮嘱:“切不可铺张。”
邵知县道:“下官向谨遵大人教诲,从不敢浪费铺张。”
菜单食材都早已备好,厨房接令后立刻开办。在衙门后院间暖厅里设下桌案,大桌木椅,质朴素雅,无多余雕饰。菜品乃邵知县精心挑择,因高知府爱吃鱼,唯独大盆白丝鱼烩略显奢华,其余都是精致巧样小菜,还有松仁云腿碎搭配栗子面窝窝头,粉蒸蒿尖等乡野菜色,酒亦是数十年窖藏土酿,高知府果然瞧起来还算满意,只望着那盘鱼烩道:“冬日食此大鱼,略奢靡尔。”
邵知县笑道:“县中渔民冬日皆有贴补,不甚出活,可能偶尔有实在闲不住,打些到市集上卖。但这尾大鲤非从市集购得,乃县衙后水塘中养,只恐不及河中鲤鱼鲜美。”
张屏道:“龚尚书下官未曾见过,礼部众位大人,下官只认得兰侍郎。”
高知府轻笑声:“哦,兰珏啊。不曾想你既是陶大人门生,竟又和兰大人熟。本府亦听闻,龚大人身体抱恙,本届科考事务多由兰侍郎代劳。既是如此,怎你老师不是兰侍郎,而是陶大人?”
张屏道:“下官也不知道为什。”
高知府双目微眯:“呵呵,张县丞真是太风趣。”
同坐皆无言。邵知县只脚不禁抬起,刚想伸向旁边,又缩回来。
高知府夹筷,品后曰:“鲜滑甚美。”邵知县眼角笑出层层皱褶,再率同桌众人向知府大人敬酒。
巡敬罢,高知府看向邵知县身侧道:“这便是新任张县丞罢。”
张屏放下手中筷子起身。接知府大人大驾时,按官位顺序,他站在邵知县身后或旁边,但直没主动说话,别人做什他就做什,好像个影子般,到后来邵知县都忙得差点把他忘。吃饭时候,张屏坐在邵知县旁侧,正好是个屋角,跟着敬完酒,默不吭声守着面前菜盘吃。若不是高知府突然出声,可能邵知县又要把他忘。
高知府道:“张县丞快坐,席间不必拘礼。”张屏便又躬身坐下,高知府含笑道:“本府听闻你乃今科进士,今科主审龚尚书,与恩师曾相同出卞仆射老大人门下,算来本府与你亦可称同门。”
张屏道:“下官这科,后来阅卷主审不是龚尚书,是刑部陶尚书。下官老师是陶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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