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桐倚默默无言。
邵知县忙劝高知府息怒,高知府仰天叹:“本府承蒙圣恩,窃踞此位,自知无能,日夜兢兢。不想治下县城,竟以巫蛊邪术遐迩所闻,本府何颜见圣?何颜以对百姓!”
邵知县哆哆嗦嗦与县衙众吏同伏地请罪,张屏也跟着跪。
高知府再拂袖,唤人取来纸笔,掷到柳桐倚面前:“将所会装神弄鬼者统统写下。本府自会提审客栈及近旁之人与你对质,若少写个名字,本府决不轻饶!”
陈筹回到客栈,不能入眠。
高知府再砸惊堂木:“难道鬼给你叔父看病?”
柳桐倚忙道:“回大人,给学生叔父诊治这位,住在东关小磨桥头,姓黄,本名似乎叫翠翠。”
邵知县和李主簿等人都是惊。
高知府道:“嗯?是个女子?宜平县真人才济济,竟还出位女神医?”
邵知县道:“禀,禀大人,这个黄婆子,下官倒是知道。据说接生不错,胎位不正、早产晚产,但找她,多能保母子平安。”
,现料现攒。”视线再扫向其余人,“罢,尔等之中,居宜平十载以上者,答本府此问。”
张屏身侧其余人皆上前喏喏请罪,李主簿道:“大人恕罪,卑职无能,三代居于此县,不曾听闻县里有擅医失心疯名医。”
唐书吏亦道:“卑职家四代居于宜平,亦不曾听闻。县里唯独大鼓巷扁鹊堂,跌打伤药算得绝。”
高知府看向堂下柳桐倚:“世代居于本县者都未听闻名医,你倒是从哪里听来,到底名医姓甚名谁,住在哪条街哪道巷子?”
柳桐倚眼神有些闪烁:“学生……学生……”
则思绪纷乱,二来这两天猎奇之事太多,不敢合眼。
他挺在床上,双眼直直,看着无尽浓夜,忽然,似乎听到丝轻轻脚步声。
娘啊……
香气,甜甜脂粉香气,如浸泡在蜜糖中鲜花,
高知府又砸惊堂木:“好个信口雌黄!失心疯找产婆何干?难道来看治,不是你叔父,而是你婶娘?来人,上夹棍!”
柳桐倚再跪倒在地:“大人明鉴,学生不敢撒谎。找那黄婆,是因她有……有驱邪除祟之法……”
高知府拍桌案,陡然起身:“竟是巫蛊之术!本府平生最恨此邪说!有病不治,整治些歪门邪道,真是岂有此理!”
柳桐倚脸苦涩:“大人,这亦是病急乱投医,叔父总不见好,各种药都吃尽。确是因为端家里那窝黄鼠狼之后,家叔方才发失心疯……”
高知府大怒:“混账!人生于世间,头顶青天,脚下实地,呼吸吐纳,荡荡清气,何来鬼神?你乃读书之人,竟也信这些东西,如何对得起圣人教训!!”
高知府拍惊堂木:“速速招来!”
柳桐倚道:“学生带家叔看过不少大夫,时不能道尽……”
高知府冷笑:“好个不能道尽,宜平多大点地方,把所有懂医术传来,堂上恐怕也站不满。含糊迟疑,莫非有鬼?是不能道尽,还是根本没有?最近所看那位大夫姓甚名谁总记得罢,快快从实招出,免得本府用刑!”
柳桐倚犹豫下,垂首:“最近为家叔看治,姓……黄。”
邵知县皱眉道:“本县记得,县里南关只有善仁医馆有位黄大夫,下针极好,去年春上仙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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