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屏道:“刚在路口吃过。忽想吃油角,便未让厨房备饭。”
唐书吏道:“张大人真爱体察民生。路口老姚家铺子,油角极好,豆腐脑浇汤真是老母鸡高汤熬,蛋皮薄韧如绸,香菇碎绝不用菇梗。只是人多。”
张屏道:“正是在他家吃,油角焦脆,韭馅甚鲜,不禁吃四个。油糕亦甚好,还有茶叶蛋十分入味。”
几人被他说得肚里阵抓挠,刘书吏道:“张大人胃口真好。”
张屏
高知府审个通宵,到天亮仍不回行馆休息,曰“治下愚昧邪风日不清,本府日不得安寝”。李主簿与礼房唐书吏、刑房刘书吏、吏房赵书吏等袖手缩着脖子在廊下探望,州府随从侍卫来来去去,恍然有种县衙变成州府衙门错觉。
从抓捕到审讯,高知府支使,都是随行带来人,除却几个县衙衙役给州府侍卫们带带路之外,其余人都只能陪着知府大人干熬。李主簿等干坐夜,知府大人未进膳,他们也不敢吃夜宵,到这个时辰,亦不敢挑头去吃早点,只觉得浑身发虚,后心冰凉,都到外面小步来回挪动,活络血脉,忽而见张屏远远从院子那头来,李主簿招招手,小声道:“张大人~~张大人~~”
张屏掀起眼皮朝这里看看,走过来。李主簿笼着手道:“张大人熬夜,看来精神还甚足,果然少壮体格好哪!”
张屏道:“张某刚过来。”再看看李主簿等人,“几位大人衙门里待宿?”
李主簿等人都哽下,张屏嘴角油汪汪,牙上还缀着片韭菜叶,看来刚吃完早饭。刘书吏抬手往嘴边比划下,示意张屏留意门牙,小心翼翼问:“张大人回去睡?”
高知府堂审完,甩出叠名单,命随行州府侍卫擒拿。
不单是曾给那对疯叔侄看过病,连客栈掌柜伙计,茶棚老板,巷口卖烧饼家等等人也俱被捕获。
时间宜平县风声鹤唳。
跳个大神竟也是罪,且罪坐十族以上。知府大人就差把嗅过那对疯叔侄裤脚狗也抓回衙门。
凶残得不可思议。
张屏嘬嘬牙花,将那片韭菜叶嘬下,咽:“昨日酉时离衙,不是和平常样?”
李主簿几人时都不知道该愣还是该叹,不想张屏竟就这样自,bao自弃,破罐破摔。李主簿婉转道:“知府大人彻夜审案,等岂能擅离职守。”
张屏道:“哦,张某以为,既无需等协助,留也没用,便照旧。”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坦然。
李主簿几人只得呵呵陪笑,张屏再看看他们:“几位难道还未吃饭?”
几人都说没吃,李主簿道:“张大人吃过?”
连邵知县都斗胆进言,拐弯抹角曰这样是否会令百姓惶惶,落小人话柄。高知府搁出句“本府自有道理”,邵知县只能喏喏退下。
抓回人,高知府亲自审讯,经过亦十分神妙。
侍卫将人带到案前,高知府大略询问姓名籍贯,有些根本问也不问,直接点头,或放出,或继续回去蹲。
被放和继续扣押对对供词,很多答得都差不多,似乎扣或放,就是看知府大人顺不顺眼。
县衙灯火彻夜通明,被抓者亲属聚集在大门前等待消息或嚎哭鸣冤。附近鸡颇受惊吓,报晓乱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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