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他会想，假如自己还是B10859，那他跟肖默存两人是注定做不成朋友
。因为他们关系从本质上来说并不对等，他需要肖默存，而肖默存不需要他，无论是情感上还是身体上他们都不可能契合。
想通
这
点之后，俞念曾如蒙大赦——
至少在换腺这件事上，他可以允许自己原谅肖默存专横。
所有迹象都证明，Alpha确花过点心思帮他找匹配度高腺体，免去他许多痛苦，不是吗？
说来说去，还是他愿意放下，肯自寻解脱。
“肖总……”厉正豪停下来大喘气，吊得俞念颗心悬得老高，“不在，出国啊，没跟你说吗？”
啪，软扑扑心掉到硬绑绑地上。
—
下午俞念请假，去医院复查身体。
从上次换腺以后每隔两个月他都要去趟中心医院，挂号、抽血、化验，检查自己新腺体有没有出什
问题。
边跑边说话，扯风箱似扯嗓子，“就是那个猫零食事，肖总又买好大包。”
俞念嘴角即刻弯上去，像刚喝大口酸梅汁。
“上次都还没吃完，他怎又买……”
半是抱怨半是欣喜。
厉助理跟他老板样贵人事忙，午休时间咚咚爬楼：“肖总上次嘱咐
次性订年，不过还是按次送过去。可今天临时被抽来给投资人会议帮忙，晚上不定到几点呢，还得招呼这帮外国祖宗用晚饭。要不俞先生你过来取趟？”
因此如今来这里做检查时，他内心已没有初时那种难以面对害怕感觉，就连周至捷也夸他放松许多。
谁知还没轻松多久，视线角落忽然出现个熟悉身影，从主任医师办公室推门而出，低头看着手里摞单子。
俞念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熟人，提声喊：“子玉？”
听见喊声温子玉倏地顿足，转过身来脸上
工作日人不多。四点做完所有项目，检查结果个小时立等可取，俞念便同周至捷打声招呼，自己坐在大厅消磨时间。
说也奇怪，好像在腺体这件事上他运气格外大起大落，天生B10859给他带来无数麻烦和痛苦，谁知换个替换以后反而消停。
比原装还要省心。
网上那些现身说法惨痛案例里，字里行间透着鲜血淋漓，泪水洇透纸面。被迫换腺Beta和Omega们多数要经历反复发烧、胃溃疡、假性发情这些症状俞念全都没有，就连术后伤口愈合都比别人快。
所以其实古人说法也不定全是错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，对他来说，更换腺体、重获自由，怎也得说是后福开始，算不上糟。
俞念听，连忙说不急不急，又不好意思让人家明天再送，忙不迭就答应下班去金地取。
“那就先这说定，你到直接打电话，叫Jersey下去接你。哎真不好意思俞先生，这儿是实在走不开，劳你辛苦下。”
“哪里话。”俞念内心更过意不去。为只小破猫兴师动众，还牵动助理秘书好几个，有点不像话。但要让他开口叫肖默存改成邮寄，那倒也用不着。
至于为什用不着，他给自己解释是邮寄过来怕哥哥不高兴。
“对。”他抿唇补句，“肖总在公司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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