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想,以往肖默存对他就没什特别兴趣,现在自己换腺体,那就应该更安全才对。想到这里他心里既松口气,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失意。
其实他不太确定肖默存这次“你太香”是什意思。不像当年那样赤诚直白好感,如今这四个字中确残存些暧昧,却又实在太若有似无,生硬语气听上去就像是这股味道打扰Alpha样。
不管,他仍然选择随遇而安。
至少有点是肯定:如今面对肖默存他很安全,没有任何危险,不安定因子已经在去年冬天随雪起融化,虽然原因不明。
温水流进耳道,漾在里头成洼浅池,听觉朦朦胧胧。弧形玻璃封闭出平米区域中热气氤氲,Beta赤身裸体地站在花洒下,小心翼翼冲洗身上每寸皮肤。
完全把它给忘。
馒头不知道自己正被议论,囫囵地翻个身,大剌剌舔爪子。仔细听话还能听见小火车样呼声,隔着天蓝色塑料笼门传到外面。
也许它闻见熟悉姜花味,听见爸爸低沉嗓音,还以为自己回到旧公寓。
做着旧日梦。
—
即便Alpha言语上如此冒犯,Beta也愿意迁就和包容。
肖默存听见这句话,眉峰下压,额上莫名其妙冒出青筋消下去许多。
他心头触动,低声道:“抱歉俞念,说错话。”
正值如狼似虎年纪Alpha,近乎明示另个Beta身上信息素味道太浓,很难不令人多想,何况他们还有耳鬓厮磨过往。
俞念轻轻摇摇头,“也不是单纯为防你,洗个澡自己也舒服点。就是要留你自己待会儿。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,这儿真没什需要帮忙。”
洗到半,指腹第无数次摸到腹部留下那道疤。
刀口很直,说明医生下刀既准又快,为抢救他性命以最快速度拿走宝宝性命。细长皮肤隆起像丘陵,闭着眼每处微小褶皱他都烂熟于心。每到这时,身体里总像有台抽真空机器开足马力运作,空荡荡心房中氧气瞬间就不见踪影。
当时他除流泪什也忘,后来才发现自己错失很多,却不知道该找谁问个明白。比如他很想知道,孩子离开他身体时是尚有体温还是气息全无,作为男孩子他眼睛大
浴巾和洗漱用品全部被打包装箱,俞念蹲着身子开箱,刺啦几下划开封口胶带。
肖默存说:“小心手。”
但是他人隔得远,没有过来帮忙。
俞念点点头,拿出必需品走进浴室,脑子也有些懵。怎就在大白天开始洗澡,又怎会在洗澡时候放心留Alpha个人在外面?
听上去不像是普通朋友会做事。
屋里片凌乱,别说做点正事,连新闻也看不。最忌讳浪费时间、讲究高效Alpha应该很反感待在这里才对。
谁知肖默存听见他话便合上窗,迈着长腿走回他身边,像是唯恐自己被礼貌请走。
“不要紧,今天没有重要事。你去洗澡,来组装猫爬架,过会儿馒头醒估计不肯再老实待在笼子里。”
对,馒头还在笼子里眯午觉呢。
俞念在心里吐吐舌头,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个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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