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跑,”林南在黑暗里摇摇头,“只是觉得祁先生应该不想见到。”
“喔?”祁遇白像是觉得好笑,语气上挑道:“以往不想见你你还总是主动出现,现在怎这懂事。”
车里有暖气,林南裹在厚外套里身体有点儿发热,想起自己这个月里发过那些毫无回音消息,拨过“暂时无法接通”号码,吸口气,慢慢说:“以前确做过许多不合时宜事,给祁先生添很多麻烦,但以后不会。”
在经历被拒绝、被忽视、夜不能寐个月后,再次相遇却见到祁遇白跟另个人亲密,林南身体里勇气已经被今晚切抽走。
车厢里静片刻,祁遇白深深看他眼,平静地说:“这样正好,乐得轻松。”
林南怎也没有想到,自己隔这久出来还会撞上段染。段染低着头,脚下移动飞快,却点儿声音也没出,自然也无暇注意到不远处林南。他不坐车,不带人,那是跟谁、在哪儿做什呢?
等他走出会所大门,林南怔怔,提步往停车场角落走去。
跟他预想样,祁遇白车就在墙壁边缘停着,车里黑得很,看不见有没有人。
很显然,段染是从祁遇白车里出来,怕人发现所以没有开灯。林南不知道自己为什还要走到这里,恨自己不到黄河心不死。可他又想着要是在断念想之前能再看眼祁遇白也好,所以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车边,黑夜里徘徊在熟悉车前。
前排空无人,林南视线后移,后排有个高大身影,就静静坐在黑暗车厢里,幸而没有衣冠不整。他转身想走,车厢内灯却忽然间亮。
林南心脏倏地缩紧,揪起来阵疼,呼吸像受阻样。他反复在心里咀嚼着祁遇白说这几个字,觉得舌头尖都泛着苦。他应该立刻走,可只要他离开这辆车,刚刚这番交谈无疑就是两人之间最后对话。
祁遇白说完这句,转过头去望着窗外停车场,不肯再给林南点儿余地。林南仿佛瞬间缺氧,胸口传来疼痛逼得他用力地呼吸起来,眼圈慢慢红。
这个车厢就像个巨大真空袋,有人刻不停地从车顶抽走稀薄空气,让车内人感觉愈发窒息。
两人有意隔着段距离,祁遇白听见他喘气声,转回头看着他,抬手想动下却忍住。林南因为强忍着难过整个脸都涨得通红,始终没发出点儿声音。祁遇白又盯会儿,终于伸手搂他下,把他带得近
林南脚步顿,像干坏事被人抓包样神经瞬间紧绷,钉在原地没法离开。左边车门匀速向外打开,祁遇白靠坐在右侧没动,显然是让林南上车。
“上来。”祁遇白声音从车内传出来。林南没动,车里人又说:“让你上车。”
林南沉默片刻,最后还是坐进车里。只是再看眼,林南说服自己,就看最后眼。
祁遇白抬手按下按钮,顶灯又倏地暗。林南明白他意思,这样即使有人经过也不会知道他们在车里,就像段染待在里面时候样。两人坐在后排时无言,林南心里原本有肚子话想问他,经过这晚上时间,又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“看见跑什?”祁遇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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