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妥协,笑出来,总觉得冷战像在同他拉锯,眼泪是起点,那微笑顺理成章是终点。
“你既然,都知道,又为什,说出来?”阿衡望着他,满眼温柔和无奈——“这样,比还坦诚。”
言希撅嘴,随着阿衡手上动作,微微低着颈,小声嘀咕——“是你要要坦诚呀呀呀……”
他无限循环,无限埋怨,只是想着自己这认真配合认错态度却竟没被她发现。
那,自己妥协,这样干脆讨好地放手让她去剪掉自己头发,又为
这样无聊问题。
“思莞。”
“那和达夷呢?”少年已经支起耳朵。
“达夷。”
“和卤肉饭呢?!”他声音开始有怨气。
“大概要两光年吧。”言希用着正经语气说着不正经话。
“瞎说。”阿衡皱眉。
“阿衡,有时觉得,你很不像个女人。”言希微微眯起龙眼儿般大眼睛,流光乍泄——“要不然,看到你,怎不会害怕呢。”
女人,有什好害怕?
好奇怪话。
掌心,像是填满什,眯着眼,慢悠悠寻找少年发际线,却看到发顶小小旋儿,小时候常听老人说,这里是聪明碗儿,长聪明地方。想必,言希满脑子古灵精怪,便是从这里而来。
言希笑出声——”阿衡阿衡,是不是被头发迷住,不舍得下毒手?”
看,看,就是这自恋,兴许也是从那小涡中长出来。
她无奈,四处寻着发剪,只白玉雕手却从前方递过来——“给。”
什时候,不留神,又被他拿走……
“你。”
言希猛地扭头,大眼睛哀怨地瞪着阿衡,把阿衡吓跳,赶紧收回发剪,生怕扎到他。
“阿衡,虽知道思莞是你亲哥哥,达夷和你玩得素来投机,可你也不必这样坦诚吧!”
阿衡低头,回视少年,有居高临下感觉。看半晌,只觉得那张瓜子脸太过俏丽标致,眼睛太过纯洁干净,嘴撅得太高,扑哧声,笑出来。
她见不得言希委屈模样,还是看他高傲目空切模样顺眼些。
她不理会他,只当这是少年抽风时说火星语。可是,许久后,又暗自难过,为什不问个究竟。这个世界,又有多少倾诉是没有前因,他这时刻分明开启心扉,想要认真地相信她,想要个走出黑暗理由,可她却由他平白错失……
她那时在做什,只是笨拙专心致志地跟言希满头黑发做斗争。
甚至,还为着他之前猜忌怀疑而伤神,这不想理会他话。
又过许久,少年头发已经被削薄不少,阿衡不愿敷衍,便是小平头,也是细水流长,剪得仔细。
“阿衡,如果和思莞掉进水里,你先救哪个?”言希百无聊赖,懒洋洋开口。
阿衡接住,银色发剪从少年手心递过,还带着他体温,强大冰凉中微弱温暖。
围着大毛巾言希,安安静静地望着大榕树,乖巧模样。
她站在他身后,微微倾斜身子,点点看着发剪从那满眼黑发中穿梭,缓缓地掉落,是地碎发。
“阿衡,长头发,很慢。”言希开口,声音有些低落。
“这样长度……”阿衡用手比比颈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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