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奕君沐浴在他冰冷
眼神，不敢相信会自己儿子这样注视，江衍横展手臂，在桌上掸掸烟灰，低头抽
口，突然笑下，抬头看着她：“
该谢谢你，是你把他送到身边，是你亲手撮合们两。”
当年温奕君将所有罪责归结于程见渝，狠心把他推下愧疚深渊，程见渝为爬上来，用柔情似水编织成
根绳索，将他心牢牢套住。
真是天道好轮回。
温奕君不可置信看着他，“你在说什
？什叫亲手撮合你们两？”
江衍两手折烟，看着她漫不经心笑下，说出字眼字字沾血，“程见渝喜欢小舅舅，是小舅舅代替品。”
麻痹烦躁。
温奕君气不打处来，恨不得再狠狠抽他个巴掌，“打你电话你为什不接？”
“没听见。”江衍轻吐口烟，没耐心敷衍她。
温奕君半响没说出话来，深呼吸几口气，转身坐在沙发上，“江衍，你至于为这样个朝三暮四人，把你变成现在这样吗？”
“事，你别管。”
他嗓子暗哑，自己想不到会把这种奇耻大辱事情平铺直叙说出来。
“你遭报应。”他吐字清晰，碾出手里烟丝，边把玩边自嘲笑着说：“喜欢他，没他活不下去，你满意现在结果吗？”
“你当愿意管吗？”温奕君看着他倔强后脑，抚抚气急胸口，“不是说程见渝坏话，他就是个没良心人，你舅舅当年住疗养院，他孜孜不倦写两年信，托人到处打听，好心把他带到疗养院，让他探望你舅舅次，他只看眼，害怕面无人色，瑟瑟发抖，从此再也不敢写信，这样个忘恩负义人，你值得为他这样吗？”
椅子猛转过来，转轮刺耳摩擦声短促，江衍往前倾身，直勾勾看着她，沉声静气说：“你错，他不是害怕。”
“他是太痛。”
他比谁都清楚程见渝有多喜欢温岳明，为张相似脸，愿意百依百顺，言听计从。他也比谁都清楚温岳明当时状况，病痛夺走不止是健康，还有他做人体面和尊严，像小舅舅这样人，为人尊严和体面比生命还重要。
之前他想不明白，段无疾而终暗恋而已，到底是有多喜欢，程见渝才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事情，现在他豁然开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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