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院儿收东西。”曹鸾浓眉舒坐在与他隔桌椅子上,端过家丁正好奉来热茶,喝口醒神,“正好年底,她们回娘家瞧老人,恰后日要下江陵办事儿,就带她们路。”
说着,他斜眼瞥裴钧,怪道:“这都要走,你又给添什事儿来?不会是今儿新政表票事儿罢?听说也没有个反票要摆平,你能惹谁?”
裴钧听言,竟伸手就要去挠他耳朵,“哥哥你这耳朵也太长,还是剪截儿罢,省得晚上睡觉打着嫂子脸。”
“去!别闹。”曹鸾搁茶把打下他手,好笑起来,“这大事儿若不管,那生意都别做等着关门儿罢。你到底找什事儿?再不说要收你钱。”
“
都听见,不免都侧目看向晋王。晋王这才不得不告别众皇亲,止步负手回过身来,将丝丝寒气压在淡笑下,静静看向快步行来裴钧,佯作惋然地长叹声:“裴大人可把孤害苦。”
裴钧握笏板袖住双手,笑盈盈对他揖:“臣何德何能,王爷可冤枉臣。”
晋王吃裴钧那“不能反票”暗亏,自然在被裴钧出卖刻就醒悟过来,此时笑得就更淡漠些,斜睨他眼,凉凉开口道:“朝中皆道裴大人是结党营私,是*佞,孤原想裴大人虽根生各处、弄政如潮,可于这新政之策却总还存有争之勇,大抵只是个*罢,今日却未料……裴大人还是个瞎。”
裴钧听言顿,不由咽下本要说出言语,直身看向晋王,颇委屈道:“王爷,臣入班为臣这些年,所见者眼家国朝政、眼明君万岁,于礼部兢兢业业、于京兆废寝忘食,纵有耳不聪、目不明处,又如何能叫瞎呢?王爷这是又冤枉臣。”
晋王不置可否轻笑声,抬眼再看向他时,那眸中冷厉之色闪而过,余下也不知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,最终只隐入出口寒意里:“裴大人好口伶牙俐齿。既裴大人还不知是瞎哪只眼,那孤今日就送裴大人份儿好礼,帮裴大人揭头上那蒙眼布,好好清醒清醒。”
说完,他也不待裴钧再讲什,转身就走下石阶入长廊,徒留裴钧立在早朝散尽后空空大殿前,望着那再度没入皇亲之中挺俊背影,渐渐挑起长眉,满心莫名其妙。
再到礼部打过头,出皇城又是午后。裴钧心里揣着要替晋王爷逮鸭子事儿,亦想着要为日后吃下吴广盐业铺铺路子,便又上轿,说去趟老友曹鸾府邸。
冬日微暖日头碎碎洒在轿面儿上,摇摇晃晃就到城南座乌门宅院前。院门上牌匾朴拙无框,甚可见有道裂木横纹,却依旧拿大笔写“曹府”二字,似是无意,却显几分落拓。
里头很快迎出玲珑家丁,引裴钧入门廊即可觉出脚底生暖,想是地龙已然早早烧上,更联通火墙暖炉,叫他进前厅喝过茶更觉出分儿热,解狐裘坐听身边西洋钟滴答作响,刚将满室琳琅玩意儿瞧上遍,便等来个高大俊逸男人踏入厅里笑:“裴大忙人,稀客啊,你这来,是连个午觉都不能睡!”
裴钧笑眼睨着曹鸾进来,坐在椅上也没起身:“哥哥这个金钵钵,觉得睡没多少银子?倒还是别睡罢。”说着寒暄道:“嫂子和萱萱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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