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哪儿有下就瞧出来。”裴钧闲闲同他说完,站起身来准备走,“俩当初不也打几年,何尝想过今日
京中*员置办宴席都要在礼部备案以控制排场,顺带也问问会否与谁喜丧冲突,故朝中大员有无办席,裴钧大约心里也有数:“下月他小儿子满周岁。怎,有事儿啊?”
“儿子满周岁……那不大合适。”曹鸾皱眉想片刻,无果,便干脆也同裴钧说:“有笔生意找保个人出狱,人在刑部大牢,叫李偲。”
“刑部那地方,你放着几个相熟主事不求,怎要找上崔宇那老木头?”裴钧袖着手睨曹鸾笑,清清明明道:“信谳未报之前,总是尚书才有改刑狱印……你要保该不是个杀人犯罢?”
“杀人犯怎?人命都有价钱,人出得起就行。”曹鸾笑起来,“崔尚书喜欢什?金子还是银子?”
裴钧靠在椅上慢悠悠道:“老崔不喜欢钱。”
别别别,说说。”裴钧收回手来支着桌,说回正事,“来请哥哥帮逮些好看小鸭子,要白毛儿。”
“……小鸭子,好看?”曹鸾定定看他会儿,微眯起眼睛,过会儿才深意点头,再次端起茶来喝:“行,要多少?”
裴钧想想:“总得要个几百——”
“咳!咳咳……什?”曹鸾登时就被茶给呛住,好不容易顺气,抬眉上下打量圈裴钧身板儿:“你这都多久不沾色腥儿,几百……能受得住你?”
“嗐,要是真真白毛儿鸭子,不是你那些卖皮儿小官人。”裴钧是真服曹鸾这污七糟八脑子,直叹果真和梅林玉估摸得模样,于是就把话说清:“前几日在青云监把晋王爷凫靥裘打脏,托梅少爷替修,他就紧找不着那多鸭子,这才让来麻烦你。”
曹鸾猜:“崔尚书为人瞧着也庄重,应该喜欢古董字画儿?”
裴钧笑笑:“老崔只是个断案,可分不清楚李杜王白。”
曹鸾细思下,忽而眸中亮:“崔尚书难道……?”
裴钧把头点,双手拍:“哎,这回你可想对。老崔好那口儿还特辣,你若得好也合该多给他送送,他找得可辛苦。”
曹鸾大为叹服:“瞧不出崔尚书还是个会玩儿。”
曹鸾恍然大悟,啧啧称奇:“原来是那件儿衣裳——那你可真是撞‘大运’。备好银子吧,那衣裳贵不是鸭毛,是药水儿。”
裴钧丝毫不疑曹鸾言语,原也做好为救邓准折费千金准备,此时便只道:“你给个数,不成就只能抱着晋王爷腿弯子哭。”
曹鸾笑他道:“那药水儿是海外来,原是伤药,听说是死多少船人才能捞出条大海鲨来炼,还要拿多少大海鲨才炼得出瓶儿来,涂在身上都能见骨生肌。你不知道,从前香林娘娘就靠这药水儿驻颜狐媚祖皇爷呢,那时候就炒热,有市无价,现今宫里都没两瓶儿,上哪儿给你寻去?这还得去问问才知道。”
但总归人人都找不到东西,交给曹鸾却总有线找到机会,裴钧也就应:“行罢,那要劳哥哥费心。约摸几时能有?”
“后日就要下江陵,最迟明晚罢。”曹鸾说着又想起另事,“对,刑部崔大人近来有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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