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听怪道:“你们送东西去王府还有赏钱?晋王爷般给多少啊?”
“可多呢。”董叔咂咂嘴,替他收拾着桌上茶具,“送个信儿去好歹也是十来二十两罢,碰着年节更多呢。不过好似别府去,也没听说有这样儿……”
董叔絮絮叨叨地说着收拣着,弄好也就将茶具抱出去,徒留满脸莫名裴钧坐在书桌后大椅子里,眼下是真不知该如何去想姜越。
裴钧不禁微微摇头笑,心念起,吩咐六斤道:“给烧些水来。”
“厨房正烧着呢。”六斤不会儿就端个铁壶来,壶嘴悠悠冒着滚热汽,见裴钧夹出花来冲他示意,便向那装花小茶杯里沏,却见杯中小花立时就没影。
董叔原是跟进来瞧瞧,此时在旁边儿笑他:“你太急,这水烫着呢,花都烫没。”
不仅六斤是懵,此时裴钧眉头也皱起来,心中不信这花真有姜越说得那邪门儿,于是又拣出个小杯子来夹花搁进去,接过六斤手里铁壶就向里倒水,可这回,水里花又确然不开,只轻悠悠地浮起来,小巧可爱。
裴钧立时被这茶给气笑,喃喃骂道:“什破茶这怪,跟姜越似。”
意你就找崔尚书说,在这儿就安心睡吧,没人能伤你。”
钱海清跪在干草上哭丧脸:“大人,学生也要睡得着啊……”
“能有地儿保命就别嫌。”裴钧语气轻下来,“刑部死牢已算境况好,是有些虫蚁,却也都不要命……你就好生记着这里头模样,往后发誓辈子别进来就成。”
说完他再嘱咐两句,心知钱海清心中颇知晓好歹,倒也不多担忧,说完便就赶着时候出刑部。
日完公事,裴钧回府又是夜里。他直行到书房写印信,让六斤就紧送去晋王爷府上,信中是告知姜越那行刺之人或属丰州之事。
他放下铁壶,看着那桌上茶水沉思二,忽而吩咐六斤道:“你送信路上,去趟梅少爷楼里,问问上次曹先生替他找那补衣裳药水用完没,若是没有,就同这信道给晋王爷送去。”
六斤乖乖点头,问:“那送去,说什呢?”
裴钧想想,勾起唇角道:“就说王爷厚礼收到,替谢过王爷。”说着将手里信函递给六斤,再添句:“让王爷不必忧心,先安心养伤罢。”
六斤双手接来,恭恭敬敬应,这便撒丫子往外跑去。
董叔在后骂他句:“你个孩子跑慢点儿!王府赏钱又跑不掉!”
六斤接信却道:“大人,今日晋王府正送东西来呢。”
裴钧蓦地抬头:“送什来?”
六斤吧嗒吧嗒跑去抱个颇大木匣子来,稳稳放在裴钧面前书桌上:“送来人说,是王爷答谢裴大人昨夜辛劳,望大人不嫌弃。”
裴钧将那木匣打开看,只见其中铺着锦绣,里面竟安然摆放着他昨日在晋王茶室中用过那套青皮雪里茶具。茶具边上个小小草篓里还插着个拳头大瓷罐子,显然也是姜越用来装线香花茶那口罐子。
这整整套东西,全是他昨日看见过,眼见釉色上好、茶色颇佳,没有样不是贵重物件,却就叫姜越这送来,倒让他这受礼之人如何嫌弃得起来?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