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中守军已再度安排好夜间宴饮,只来裴钧面前报事项,裴钧听完也就踱出帷帐走到赛场出口处去,恰恰碰上姜越打马悠闲走出,便啪啪拍手启口恭维道:“哎哟哟,晋王爷真真是威风八面哪!那英姿飒爽、玉树临风,看得那些个异族小姐眼睛都直,夜里怕是要把您绑回帐子去做情郎呢!”
“这可不行。”姜越拉缰绳坐在马上垂眼看他,颊边挂着个轻松而明朗笑,“孤今夜还要替裴大人换药呢,做情郎还是改日罢。”
——哟呵,这也能开得玩笑。裴钧正要同他接着贫嘴下去,此时却只见姜越另侧忽来个阴
眉心开,忽而便执鞭打马股在场中跑起圈儿来,不禁都是愣。
奎萨最先反应过来,当即就用族语吼句什,其他人便赶忙又作阵势要围困姜越,可姜越却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意思,反而跑得更没规律。时周围三人便被迫跟他绕起场来,而场中地域有限,此举自然较留下攻球奎萨和另两人也被他们移动挤压,整个都陷入混沌避让。
而此时裴钧想想,又走到方明珏身后半蹲下,看准个时机便又举彩旗向右下挥起来。
场中奎萨王子原本瞅准萧临御下球,正弯腰扬臂要夺,却未料原本四处跑马姜越这时忽而调转马头蓦地回身,健臂锁缰、劲腿夹马,叫胯下骏马立时长嘶声人立而起,抬起前蹄恰好就猛踢在奎萨球棍上,竟将奎萨球棍直接踢飞脱手,若非奎萨收身迅速,是连人都会被撞飞出去。
可还不等周围人回过神来,这时击已成姜越却恰好松缰放腿,叫马匹四足落地奔,又在弹指间抬起右腿将整个人换到马左侧蹲在左马镫上,像匹飞马低低展开羽翅般,以个极度刁钻又危险姿势与马身保持平衡,忽而眉目厉、伸臂挥下,顿时便把偏离出萧临御下马球狠狠击打出去,刷地投入不远处木板球洞后网袋里。
“乓!”铜锣打响,朝廷再得球,场上立时已成五五平局,引场外时叫好连连,皆是看在沙漏再有片刻便要流尽,都为这晋王爷掰回平局由衷高兴。
裴钧也和周遭众臣齐喝彩,扔彩旗鼓起掌,而就在场内场外惊艳于晋王方才纯熟马术时,场中虽是进球却未止赛,故在新球入场、而球童还未将球棍捡起给奎萨这个极短间隙里,毫无松懈姜越忽而个打马飞奔便挤开个王子马,扬手带球数步便起手挥,霎时,黑色马球再度进袋,铜锣打响,比分变成六比五。
场上众王子始知晋王之勇武绝非浪得虚名,而其后任凭他们如何小心谨慎、步步为营,却再未于姜越手下过去球,终于熬到沙漏到头,还是以球之差败给朝廷队伍。
如此,天子帷帐中片皇亲神色都好许多,言谈说笑中好赖是放松下来,而承平行秋源智不断向姜湛道喜,却依旧又夸奖姜越以再度敦促和亲之议,另侧各族头领也相视眼看向场中姜越,神色莫测。
此时日头开始偏西,马球赛就这般落下个定局,场上所有人便先行归拢,些还愿去打猎都去打猎,输马球各族也该认真坐下和朝廷谈谈来年臣服,于是便与姜湛同行先行踏上回营地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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