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时姜煊没坐在原来那处毛毡上,却叫裴钧发现这娃娃屁股底下竟垫个灰貂毛手焐。
“这谁?”裴钧把那手焐拿起来,皱眉问方明珏:“你啊?”
方明珏见,哦声:“是晋王爷呢,方才和你侄子闹会儿,大约忘带走罢。要不你给人送回去?又不远。”
可这时应他话,帐中烛火竟噼啪跳,叫裴钧眼前闪光间竟忽见自己手上有血,不禁胳臂抖,就叫那灰貂手焐落回床上。
可此时空手定睛看,那血却又没。
裴钧愣,想想,合上药盒子,最终还是摇头。
——原来他因姜湛事情不经意绕远路,却竟和捷径中姜越彼此错过。
他慢慢坐回床榻上,由着姜煊在后面抱着他脖颈继续央求着小笛子,心里却不可避免地开始寻思:
如若他和姜湛前世算走散,那他和姜越呢?
若他与姜湛是同路而不同行,那他和姜越……是否应叫同行而不同路?
神气满满冲方明珏道:“你瞧,这个就是七叔公送,漂亮吧?”
见方明珏无奈点头,他便继续眨眼道:“七叔公自己也漂亮,每次来府里看,还都给带漂亮东西。”
“那你舅舅呢?”方明珏继续循循善诱,“怎昨日对你舅舅就又打又挠?你舅舅也挺漂亮啊。”
姜煊听言就有点儿委屈,噘起嘴:“舅舅是漂亮,但舅舅凶啊。舅舅还不还小笛子。”
这时娃娃抬头,竟见方明珏身后帐帘隙条缝儿,当中正是他口中凶恶无信舅舅盯着他看,时直吓得哇哇大叫起来躲到方明珏后面要哭:“舅、舅、舅舅偷听!”
方明珏看得愣,正要问他怎,却见裴钧沉声叹,把那手焐推到边儿去,皱
姜越永远和他在同场朝堂局势里,永远和他你进退地小心经营着自己牌面,却永远都与他相对而立。这就像是两条同时走出墨迹,虽直都在同时速,同张纸里,也看似齐头并进,可却直是两条从不交合线,也许会直同行,却永不会在同路中照面,更不会并肩。
而先步,慢脚,扭头却不相望见,这样简单错过,就确然是好寻常事情。
“舅舅!”
姜煊见裴钧不理,急起来就把揪住他耳朵大叫,终于疼得裴钧“哎哟”声回头把这小祖宗手贯倒在床上,都还听这孩子拍着被衾叫:“还小笛子,还小笛子!”
“再吵直接还给你七叔公,你信不信?”裴钧咬牙,面作凶相威胁他,终于让姜煊嘤嘤呜呜地消停,又噘着嘴面壁赌气。
方明珏好笑回头,果见是裴钧打帘走进来,便只迎他句“回啦”,便意料之中地看着裴钧把就将姜煊提过来弹下脑门儿:“小子,你说凶?背后说长辈坏话还想把笛子要回去,你想得也太美。”
两大小逗会儿笑会儿,方明珏忽然拍脑门儿道:“对,晋王爷方才来过,看你不在,就留个东西给你。”
说着他指指桌上,裴钧顺着看去,便见桌上放着姜越给他换药用那个木盒。
“他刚走?”裴钧起身拿过那盒子来看,见里面东西样不少。
“嗯。”方明珏随手往裴钧来方向指,“见着往那边儿走,你没看见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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