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看着这人走掉背影,知道他定是先行回礼部去守着卷纸收纳,待瞧明哪科放哪箱子,才好为日后阅卷那受贿换卷之事做准备。
可他却无意作管,只与闫玉亮勾肩搭背就要走。
正此时,禁苑守官为奉承蔡飏,拿壶好酒来,让诸位大人只当喝杯缓缓精神再走。
于是蔡飏就开口叫住裴钧,不无讥讽倒出杯递到裴钧面前,邀请道:“这酒肉乐事,自然不可少裴大人呀。来,裴大人请杯。”此举似赏赐似施舍,仿佛让裴钧喝别人孝敬给他这壶酒,就可以打压裴钧气焰,让裴钧低他等似。
闫玉亮看得眉心微皱,只道这二人本是同品*员,蔡飏赏酒事儿若传出去,旁人笑自是裴钧,于是便要抬手替裴钧挡这杯酒。可还未及开口,他身边裴钧却已笑着接过酒去,仰头就喝下。
不定能捞些油水。等你那学生——”
“还不是学生。”裴钧再度好笑纠正他。
“等那钱生,”闫玉亮摆手改口道,“等他撅唐家,九府提督漕运也空出来,正好咱们就联名将它给裁,职务都过给你京兆司去,这岂非运什扣什都可便宜行事?”说到这儿,他胳膊肘撞裴钧下,“可这事儿,难道京兆府尹晋王爷就不分杯——”
“将军!”裴钧忽而大叫声,个炮就炸在闫玉亮将门里,哈哈笑道:“哎嗐,师兄!叫你胡思乱想,这可算输给回。”
闫玉亮愣,瞪眼看向棋盘上,猛地巴掌就打在裴钧胳膊上:“他娘,耍诈你!你怎能赢得过!”
喝罢,裴钧细品回味片刻,还向蔡飏眉开眼笑道:“原来是青玉酒,果真也是好酒……可此酿酒味甚重、留韵不足,虽劲头大、上脑快,可过去也是很快——蔡大人,您也品品罢。”
蔡飏听,脸色都发青,裴钧摇头暗笑,只说同他说二日官中再见,便拉着闫玉亮翩然走。
从翰林出来时候,日暮暖光大好。裴钧经此晒,才觉出腹中空空,再片刻,更感已饿得前胸贴后背,周身闻,还嗅见股厢房里四个臭男人挤在起瓮出酸味儿。
他正要叫闫玉亮起吃饭好回府睡觉,熟知刚走出司崇门去
闫玉亮这人,生平唯独爱棋,镇日闲下无事,不是指教他双儿女学问,就是刻苦钻研各类棋谱。搁在二十来岁时候,裴钧是确然赢不过闫玉亮,前世算是输辈子,如今竟能重活次、赢他把,真是别提多舒坦,直抚胸大笑:“都是师兄教得好,教得好,这是名师出高徒。来来来,再摆局。”
这着,就把闫玉亮方才那话头给绕过去,哄着气呼呼闫玉亮再来输他场。
就这般被关在禁苑中下棋看书唠嗑,偶或也论论学问,等过九日,外头春闱闭幕,试子出院,裴钧等人也能回家。
他和闫玉亮站在前院,远见着冯己如擦着脑门儿从颂组厢房往外走,蔡飏还在后头对另两人*员侃侃而谈、指点春秋,便心有所料地叫冯己如声,笑:“冯侍郎,切可顺?”
冯己如连忙打着礼过来,饶是瞥向蔡飏神色再头疼,也依然道:“顺,顺。”终也没有二话,只道裴大人也安心休养,二日部中阅卷再见,便当先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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