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见姜越已经闭眼养神、不再看他,似是不愿听他再撩拨絮叨,不禁没意趣。垂眼静会儿,他又忽见姜越袍袖正散在椅边,竟离他膝头很近,便又挑眉笑,将自己袖摆扬,也搭过去截儿,就停停搁在姜越袖角上,恰作个“联袂”之意,时自以为矫情,可这占姜越便宜,心底却又着实得趣儿,不免再顺袖口继续看向姜越手指——
只见姜越袖下拳头依旧未松,似乎还因捏得过于用力,而叫洁白手背上隐见青脉二,那肌理平滑而紧致,就像是被绣花撑子绷起雪纱般,几乎已快被扯出纹路。
然而姜越面上却依旧淡然无波,双眼也依旧闭目不见,就像这捏紧拳头手不是他,而是别人样。
裴钧眯眯眼,忽而就抬手伸入姜
姜越在他这笑意和注视下只觉脸上腾起些热气,心道这人从来是个满嘴开花德性,便也不愿深想自陷,过会儿,只解下自己香囊扔去他膝上:
“你戴上。”
香囊随亲王仪制,在彩锦上绣麒麟踏云,以示祥瑞,即便隔如此远,亦能叫裴钧闻见当中股独属于姜越草木清香,很是素净宜人。
裴钧眼睛亮亮,搓搓手才拿起那香囊来摸摸,故作宝贝地看又看,啧啧笑起来:“晋王爷给送香囊,这就是对——”
“让你去去浊气,没人送给你。”姜越当即浇熄他风花雪月。
就不再是张家过错,人家说起来,反倒只会怪他裴钧不认师门。
想通这层,他心底哂笑声,只道这张岭为门风清净,还真是什都做得出来。下刻,他意动间看向姜越,忽而问道:“你还没去过张家吧?”
姜越清淡答道:“嗯。今日还是第回造访,故也给张大人备薄礼。”
裴钧听微微笑,眯眼看着他:“你倒很周全,只是他可不会领情。”
姜越疑惑地挑眉看来,却见裴钧突然起身撩开车帘,冲车夫道:“劳驾,不必去忠义侯府。”
可裴钧却扭脸望着他:“哎?那难道你还要再收回去?”
姜越忍气道:“……都被你用脏,还收回来做什。”
“哦。”裴钧意料之中地边点头,边把香囊往怀里收,直如收下个贵重信物,“那就是送给。”
“……”姜越袖下拳头都捏紧。
裴钧放好香囊,看着姜越吃瘪却不露软样子直觉开心,想来还是解释两句:“哎呀姜越,你别嫌弃,这也是没法子呀——禁苑只有凉水,倒每天都擦身呢,可里头为防夹带舞弊,不许们换洗衣裳,屋子大老爷们儿又都窝在个厢房里,再是日几次地擦也不顶事儿啊。香囊用俩,师兄背上都长疙瘩呢……”
姜越怔,下刻在帘外车夫收缰勒马长吁声中,听裴钧含笑再道:“本院陪晋王爷同去趟张府,这便起行罢。”
裴钧说完便悠哉坐回来,引姜越盯着他身上衣服问:“……你就这去?”
裴钧听言,闲闲拾袖闻,自己也皱起眉头,却更自然道:“就这去。”
姜越见他如此,摇头叹:“你若为同张家赌气,大可不要走这趟。”
裴钧弯起眼梢来脉脉看向他,笑道:“赌气还不如睡大觉呢,可犯不着,这不是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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