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根本就不该亲近你。但是姜越,你太好,忍不住。不想让你当皇帝,可若是你想,亦不想拦你。”
说着他见轿子已在三五步外停,便抬手在宽大袖摆下隐秘地捏捏姜越手指,向他眨眨眼:“好,得去瞧瞧裴妍。近日礼部要筹备阅卷发榜,忙起来当也去不京兆,怕就不好见到你。等你想好这般那般,给来信就是,咱们寻地儿吃饭去,到时再聊。”
姜越低头看看那掩住二人双手袖面,顿顿点过头。裴钧见状又笑,便松手放开他指头,转身上轿去,还不忘再掀帘冲他招招:
“晋王爷,等你。”
内,爪牙系于坊间,若要他们尽死,单靠文斗,再斗十年也不见能行。真要伐蔡,咱们得学学先帝,要找个像爹那样不怕死老粗,带着皇命领兵去剿。剿得灭倒好,剿不灭便又是动荡。而如若拿掉蔡家,满朝臣子里又只剩这个不是清流,皇上看来,难道就不扎眼?到时候皇上若要联通张家灭,那就又是无尽乱斗,不死不休……”
姜越步子渐渐停下,似乎听出裴钧这两个下场中相通症结,时若有所思地皱眉。
裴钧歪头看向他,轻轻道:“姜越,你知道要说什。”
他竖起四指,数道:“朝中四党——,你,蔡,张,”这时再竖起拇指来,“头顶是皇上。”说着他合指握拳,拇指在上,“头顶上天若不变,那底下人斗得再厉害,也改不半分国运,不过只是困斗着分食权势罢,天要谁死,便还是谁死,而天下万民,苦就还是苦,悲也依旧悲。”
这时二人已走到元辰门外,远处闹市人声很快便将他们包围。裴钧向蹲在街角自家轿夫招手,轻叹声,回头坦诚地看向姜越:“所以,若要改这国运,要紧不是会怎样,而是你会怎样;而若要问二人如今究竟算什,那要紧也不是怎想,而是你怎想。”
“姜越,你是有帝命在身人,亦当得起天下重任,眼下能够力挽狂澜人,便不是,而是你。知道,你大概心存仁善,无意起兵杀伐,或无意同室操戈,要就是根本无意取江山、做皇帝,可若是这样,那国运便难改。倘使二人苟安其间,你也定不会快乐。而你若愿意搏这把、为国改命,那功成之后家国安泰,便成你臣民,则你君臣之间,又如何再谈什以后呢?”
姜越听言,目中暗涌似痛,锁眉问裴钧道:“这便是你夜所想?想们不会有以后?”
裴钧当即摇摇头,嗔怪似地轻声笑起来,全无赧然地向他道:“才不是。夜都在想你。”
姜越闻言怔,眉心顿然舒开,时不知如何回应。
裴钧最乐意看他这被人唐突慌张样子,这时面上笑意便更深,些话便也守不住般,低声说出口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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