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想起方才蔡飏、张岭甚至是姜湛各色脸,想起这些各色各异脸不由分说便指摘他因私废公、撺掇闹讼仅仅为独揽漕运……不免倏地笑,摇头自嘲道:“哎,也罢,反正也就是个坏人。有去做坏人,大家都好过,怪说人人都要叫权*呢?”
他似乎轻松地抬起空着手来,拍拍姜越雪白膝头,微笑问:“你说是不是?”
可就在这刻,他却忽感自己依旧紧攥着血书右手,突然被人握住。
那握力刚开始是极轻,极试探。接着手掌边缘传来温热暖意,带着厚茧指腹掰向他紧捏五指。
他看见姜越从他手中轻轻取出那染血布来,妥善放在旁桌案上,下刻,又再度于袍袖下紧握住他手,像是在回答个非常认真问题般,十分诚恳地敛眉望向他道:
下此案要查,还算……顺利。李存志如何?”
说到这话,萧临面色便回复严峻:“大夫看看,说被毒打太狠又长途颠簸,腹中脏器多有出血,外伤更是难以计数……这境况虽不致立时就死,可大约是活不太久时日,也经不起大动荡,万事还需小心。”
裴钧听,叹息点头:“好,谢过你。回头请你喝酒。”说着,他看看姜越,托萧临道:“想同晋王爷私下聊聊此事,你可否行个方便,替把个风?”
萧临虽不知裴钧与姜越是怎样从昔日宿敌化为盟友,但眼见事务紧急,便倒懒得多问,只很干脆地起身走出耳房,还体贴地带上门。
裴钧眼见他出去,便单手抬张房中独凳摆去姜越跟前,膝盖贴着姜越膝盖,抱着双臂在姜越面前坐下。
“不是。”
“裴钧,你不是坏人,是他们冤枉你。”
姜越即刻往后坐些。熟料他退,裴钧便拖着凳子往前分,终于还是与他挨在处。
“你做什?”姜越看眼耳房门。
裴钧晃着膝盖与他撞撞腿:“这是同晋王爷促膝长谈哪。”
姜越退至无法退,见避无可避,只好不再尝试,说起正事:“你是去内朝会晤?”
“不错。”裴钧疲倦地叹,搓把脸压低声道,“这是又和内阁闹场,又把张岭和蔡家爷俩儿气得够呛,也算是把九位阁部都骂,就连皇上也都得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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