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当即把掀开他,正要开骂,却听他笑盈盈地接着叹:“多亏你师父教得好。”
张三听言却冷言道:“师父从前帮你、护你,虽不知为何,却每回都尽心尽力。如今师父去,你却点儿不悲,反倒还笑得出来……果真是个无心之人。”
裴钧看他眼,倒不说破,只抽抽唇角,没答话。
过会儿,张三盯着他满是血痕手背,似乎是想起什,沉沉又道:“今早,李存志也死,你可知道?”
裴钧笑意敛,轻息点头:“听说。”
“去晋王府。”
马车即刻起行。张三终得以挣脱他,看向他双目是全然狐疑与防备,此时惊怒沉痛未散,待坐在他对面定定神,才低声问:“真不是你杀师父?”
裴钧挥开眼前缕乱发,继而拾起袖口,拧眉擦着手背伤,斜眼看向他:
“你真见着你师父死?”
张三听言,目下红意愈浓,艰难点点头。
把手背破皮血,忽而逮住旁张三,就大步往大理寺外走去。
张三心绪复杂,此时勉力要挣开他手,却只觉捏着他胳膊力道出奇大,片刻已把他拽到前庭。
这时身后传来声沉喝:“裴子羽,你放开他!”
裴钧回头,竟是张岭正疾步追出,不禁眉挑,笑声:“张大人方才言不发、作壁上观,眼下倒是能发号施令。”
张岭不想同他纠缠,只冷脸立在石阶上再说次:“你放开张三,不要将他牵扯进此事!”
张三手指攥起膝头补褂布料,久久之后,才慢慢放开:“监刑人,是。”
裴钧眉心沉,闻言瞥他眼,立时联想到方才在大理寺挨那拳和张三当时赤红双眼,再想到适才追出正堂张岭,不由恍然悟,只觉气闷心胸,终吐出口浊气来: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这话落,车内是长久寂静。裴钧狼狈着副形容,撩开帘子看向窗外,沉默多时,才似无喜无怒道:
“小阿三,别难过。路还长,你爹他不会总是赢……”
张三坐在对侧定定看向他,时启唇要说什,忽而却颤着唇齿难成言。他最终闭目靠回车壁,也不知脑中回想起何事,终是哂:“你当年从家出走,
裴钧停手里动作:“你亲眼所见?”
张三薄唇动,哑声道:“亲手探师父脉,确凿没。太医也验,说师父已故。”
说着,他眼里忽闪亮点突然滑落颊边,叫裴钧得见此景,十分稀罕地怪声:“哟,又哭?”
张三慌忙别过头,迅速擦把眼睛,却未料裴钧竟忽然凑到他鼻尖,看入他眼里,得趣似地哼声笑:
“你这孩子如今大,倒是越看越可爱。”
裴钧听言,扭头瞥张三眼,却见张三垂首沉默,面带隐怒。
他想想,再看向张岭道:“张大人恕罪。公事要紧,本院领阿三去晋王府还有要事,暂且就不能让他跟您回去跪祠堂。您便先自个儿请好罢。”说完不等张岭再开口,他拉着张三就又往外走。
张三这时要再回头看,却被裴钧摁脑袋就带出大理寺院门:
“你马车呢?”
张三鬼使神差看向自己停在街角马车,待反应过来要回绝,却已经被裴钧揪着脖领拎上车,还听裴钧自作主张对车夫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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