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最好是。”泰王不想听他冠冕堂皇,径直打断他抬手挥,示意差役放裴钧。
大理寺卿见亲王令下,座上蔡延也未加阻止,便只好吩咐差役给裴钧解开镣铐。
这时世宗阁数位亲王低声论过几句,泰王又向内阁诸官道:“此案令皇亲殒命,朝野震惊,绝不可草率收场。既这文牒之证,白纸黑字直指签发之人蔡沨,那内阁便即刻庭寄地方,勒令缉拿蔡沨归案罢。”
说着,他与座皇亲起身来,看过蔡延眼,低沉却威严道:“只望蔡太师此番,再莫寻人替儿子消灾。”
这语既是告诫蔡沨此案必要从严,又是影射蔡飏舞弊案不清不楚,令蔡延立在堂上闻言,几不可见地微微晃,见世宗阁众人等已起身要入宫商议晋王之死,便只能低声与在场诸官同恭送他们离去。
裴钧眼见他明白过来,面上阴沉笑意也渐渐浮起:“蔡太师贵为内阁首座,应当是明白——白纸黑字印信,总是比传闻与推断更能言明真相。方才您也说,若有这力证,所指之人便当是首要嫌犯——那眼下,首要嫌犯便是签发文牒、允准这刺客入京蔡沨蔡大人,那裴钧在此,便恳请内阁如缉捕下官般,即刻庭寄地方,速速捉拿蔡沨归案入狱,以明律法,以正朝纲!”
说罢他伸出铐铁索双手,向侧旁呆立在泰王身边大理寺卿扬扬,慵然道:“既然已不是嫌犯,便劳驾替摘这铁铐罢。诸位王爷,诸位大人,眼下晋王爷新故,礼部尚需即刻赶备亲王丧制,没冯己如帮衬,还得亲自去部院做事儿,替晋王爷量体定棺呢。诸位若不先放,这公事拖,拖过王爷下葬、行法吉时,可就更是万万不好。”
泰王听这话,眉目间悲恨又起,赤眼看向裴钧道:“此事不定是你这*人设计,好将王弟与蔡氏石二鸟!待查明之前,你休想如此轻易脱逃!”
“王爷容禀,此事臣自认从未做过,问心无愧,也根本无需逃窜。”裴钧负拳作揖,恳切道,“今日出大理寺去,臣敢保证,绝不存丝毫脱逃之心。若他日蔡大人洗清嫌疑,这毒杀皇亲之罪又落到臣头上,臣必然静候王爷垂询,任凭王爷论处。”
这话说得笃定而坦荡,全然没有丝顾虑,不免叫泰王敛眉打量他,又打量番自方才起便没有说话蔡延。
裴钧遥遥睨蔡延眼,由差役脱下镣铐,擦
思虑片刻后,泰王再看眼手中白纸黑字通关文牒,叹口气,沉沉闭目,忽而抬手拭去眼下泪道:
“罢……罢。便先放这裴钧。”
薛太傅即道:“王爷,这——”
泰王打断他:“晋王已去,眼下此案确如诸君所见,绝非朝夕可破。查案固然要紧,可安葬王弟……也样要紧。如今礼部侍郎舞弊入狱,若判不裴钧有罪,又久久押着裴钧不放,便是叫礼部上下更没人管,事务拖沓起来,是要让王弟……连走都走不安生。如此,倒不如允准这裴钧先备办开去,将王弟葬下……再,再作……”
时他哽咽起来,引几位王爷叹息相劝。裴钧也借机跪下,颇诚意道:“谢王爷洪恩,臣定步不离,替晋王爷打点好事务,亦时时待命,以备协同大理寺侦破此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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