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将面具重新替他戴上,起身给他系好,捧起他脸来,俯身在他面具嘴唇上轻轻印:
“唐家既然被抓,冤枉入狱李偲自然得救。他爹李存志没命,他合该是要送他爹尸首回乡。想去刑部领他出来,再替他保出他爹。你若去,在御史台碰得见张三,也替让他帮个忙罢,想……他许会答应。”
姜越点头随他起身,先走出
说着他先掠过这茬儿,拍拍姜越手背道:“那小子事儿暂时还不算要紧,眼下咱们还是先顾着复生事儿为好。明日正巧要寻梅六替给老崔做丧,正巧,便把九日后西城出水之事,叫他去铺排罢。”
姜越有丝奇怪:“此事涉及坊间琐碎,还以为曹鸾去做才最合适,你却怎不用他?”
裴钧时不语。
姜越再度察觉裴钧异样,不由放下手中茶盏问他道:“裴钧,你究竟在烦心何事?”
裴钧此时想来,曹鸾此人不仅只是他友人,现下也与姜越之计息息相关,便也不再好瞒着姜越,寻思二,就将董叔所言尽数告知姜越,并长叹声道:“在宫中时,姜湛曾指摘与六部密谈,更知道你也在场。可那次聚宴若不是内中有人透露,外人不会知道你也去。”
跑罢。”
裴钧不看那书册,反倒只握住他拿书手指捏捏:“那干脆今晚就收拾搬来。”
姜越却道:“不行。你被宫里逐出,押入大理寺又未被定罪,现下已成姜湛和蔡氏眼中钉、肉中刺。近日宫中定会派人盯紧你,若是知道你往来府上,怕是会引人起疑。”
“那不如这样。”裴钧支着桌面凑近他,轻轻在他侧颈啄口,“不是在京郊有几处庄子?此事决计需要咱们碰头,你来往却怎样都危险,那不如你干脆带上你谋士,跟去庄子上住个几日,定好计策。那庄子在山坳里,人烟少,早打探过,也直有些排布,有什事情都好防备,不像在京中夹手夹脚。”
姜越听言想,垂眸问:“可你官中还有事务,近日放榜后马上就是殿试,你身为礼部尚书,怎能脱身?”
姜越顿时凝眉:“你怀疑曹鸾做姜湛眼睛?”
裴钧抬手抹把脸,眉间已蹙成薄川,语气颇为低沉道:“也不想怀疑他,可排除不可能人,他却不得不让疑心。”
姜越时叹息,待稍加细想方道:“那出水之事便先交由梅老板去排布罢,也会让李家从旁帮衬他。至于曹鸾……你若不忍自己去查,便帮你去看看。”
裴钧几不可见地点点头,长舒口浊气看向姜越,扯起个笑来拿过他腿上搁着桃木面具,低头端详会儿,忽而抬头看向他:“你原是要出去,眼下还想出去转转?”
姜越微蹙眉心舒展开来,轻声问:“去哪儿?”
“报个重病给吏部,递折子说出京调养就是。”裴钧托着腮,倦然看向他,“最近这出出也真快把闹出病来,眼下若是倒,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喜得跳舞呢。况且……殿试也不想在场。”
姜越敛眉:“为何?”
裴钧眉头展,坦然道:“不在,别人就能为难学生。不想让钱海清入头甲。”
姜越不解:“为何?”
裴钧摇摇头,叹:“树大招风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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