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少爷多虑。”曹鸾还未出声,身后黑衣护卫已挡在他身前,把拽开梅林玉手腕,拧眉盯着梅林玉道,“只是替曹府看家无名小卒,曹先生同说什,实在无足挂齿,更不劳您和裴大人——”
“呸!”梅林玉猛地啐他口,怒气上头,抽出手便巴掌扇在他脸上,“你算什东西!少他娘跟本少爷阴阳怪气!爷今儿就抽死你,看看你那主子究竟护你不护!”
“梅六!——”
曹鸾与裴钧同时情急大吼,却没止住梅林玉揪着那护卫衣领招呼上去拳头。裴钧未及上前,只听“铮”声,竟是那黑衣护卫被梅林玉推搡抓挠激怒,拔出腰间短剑向梅林玉劈去。
“小心!”曹鸾眼疾手快推梅林玉,叫梅林玉堪堪避过这剑摔滚在路边,他自己却被划破上臂,闷哼声。
日头已过天顶,零星雨丝又飘起来。裴钧路将身上银钱尽数打点给狱卒、官差,刚收好荷包跨出大理寺部院门槛儿,就听外头传来梅林玉声音:
“……不就问问你家是哪儿,说说都不行?”
裴钧抬头看,见不远处巷子转角,是梅林玉同曹鸾相对立着。梅林玉正袖手盯着曹鸾身后黑衣护卫,似在探询其来历,而曹鸾肃容皱眉、不无尴尬,却并不打断梅林玉问话。
那黑衣人搪塞句:“劳梅少爷挂怀,是岭北人。”
“岭北……”梅林玉听,面上逢人必有笑意却收起来,“可你这口音却不似岭北人大舌头呀,莫不是年岁很小就来京城?那早年都是做什?”
“来人!”混乱中裴钧声喝令。大理寺周遭巡视北城兵马司官兵和门口衙役都听他道:“此人来路不明,又携利器于府衙门外重伤无辜,足见其居心险恶。尔等即刻将他缉拿起来,留候严审!”
“是!”数名官兵慌忙拔刀上前围住那黑衣人。梅林玉将曹鸾拽至旁捂住他伤口,却听曹鸾挣急道:“不可,不可!子羽,府上全是他人,若听说他有危难,翠娘
这问接问,令那护卫警觉。他眉心几不可见地皱,顿顿才道:“早年做事儿,有赖曹先生收拾……”他看向曹鸾眼,语气中意有所指道,“怕是不便同外人说道。”
“哟,那可非要听听看。”梅林玉笑,皱眉看向曹鸾,“老曹,从前你那护卫是江上做大盗,这都能说说,他做什倒不能说?”说着他如往常般凑近曹鸾,似玩笑道,“哎哎,告诉罢,可不是外人哪!”
曹鸾已因裴妍之事烦闷至极,不免推开他,收起刚从大理寺中等来案卷,低沉应付他句:“这同你没干系。”
可梅林玉听他这话却火:“没干系?”
他振开双袖,提高声道:“他来之前,你三天两头就往楼里坐坐,还领着嫂子萱萱去四姐那儿裁衣服;他来之后,爹那儿你也不拜见,还让吴用断与三姐夫生意,连三姐你都不待见——更别说咱仨兄弟有多久没好好儿聚过!你家里下人个个都换干净,去两次,眼见着他们都听你这护卫话,你根本不像个主子!”他说着上前攥住曹鸾肩袖,恨恨道:“老曹,眼下只要你句话,他到底是谁?你都跟他说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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