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越不解:“为何虚弱?”
必勒格皱眉摇摇头:“老臣也不敢确定,怕只怕阿莲之前推测是对。”
他回头与仍旧跪在内殿中央萨满少女对视眼,凝重道:“依照阿莲三年前所言——如果当时裴钧灵魂已找到新、更适应他魂魄寄居肉体作为宿主,那您想要用祭灵之术完成招魂就自然就无法完成,老臣与阿莲为皇上作次次祭灵法事,也不过只能将裴钧魂灵联结至皇上肉身罢。至于皇上心愿何时成效,则要看裴钧魂灵所在肉身何时消亡。换言之,此时此刻裴钧魂灵之所以能到这里……”
“是因为他新那肉身也消亡?”姜越听来心惊,“所以才能被他列为下个选择?”
“不,是祭灵之术为他强加这个选择,这是有违天道,否则他也会同所有魂灵样遁入轮回。”必勒格照实说道,“当然,这只是老臣自己推论。裴钧肉身或消亡或濒死皆有可能,否则不会显出如新死魂魄疲弱,而至于事实如何,皇上莫若亲自问问裴钧,想必这样……才能得到您直想要答案。”
姜越此言出,裴钧猛地怔:……被斩?
裴钧最后记忆断在姜越叩棺复生时,那就算死,姜越也该认为他是中箭身亡,可眼下姜越却说他是死于斩首,则证明只知道他前世死因。
由此可证,他眼下所处,正是前世时空,而眼前这个姜越,必然也是前世姜越!
想到这儿他心口顿时痛,不及动作,已感到股极为滚烫热气从他手心传至神灵,如同滚烫熔岩浸入他四肢百骸。他只觉周身知觉正似万马千军般向他涌来,如皮肤冷热、口中苦,双眼涩痛与浑身乏力。渐渐地,他甚至能感受到姜越右胸那与他中箭处完全吻合伤口,时直疼得后脑发凉,猛地挣开被老萨满握住手,继而死死摁住胸口。
这刻,老萨满必勒格眼睁睁看着姜越右手兀自挣脱开去,全然难以置信,不由颤手跪在地上,怔忡望向姜越道:“皇上,真……真是他!”
“答案……”
姜越闻言看向自己右手,目光落在掌心几道伤疤上,眉心紧蹙似斫下深川,犹疑多时,才轻轻点头,然后他深深呼吸,放匀声线,闭上眼轻缓而低声地唤道:
“裴子羽?”
他唤完这声,身并无任何反应,正要再唤,右手忽而轻轻颤。
姜越闻言振,双眼中霎时蒙上雾气。他几乎立时就要从床榻上坐起,可动之下却牵动前胸伤口,叫他体内裴钧与他同感到那撕裂胸口疼痛,此时两个灵魂苦痛终于由同张嘴、同个声音闷哼出来,姜越左手也不自觉捂在伤口上。
必勒格银眉沉,握住姜越右臂,再度闭目探察后方道:“皇上,他能够感知您知觉,您所闻所见,他似乎也能听见看见。”
姜越愣:“你是说……他知道朕痛,所以才会……”
他慢慢松开左手,转而低头看向紧捂在自己伤处右手,目中暗惊,忙在身旁太监搀扶下半躺回榻上,不再敢轻易挪动,只问必勒格道:“那他看起来如何?”
必勒格与太监同扶他躺下,这时收回手答:“启禀皇上,他魂灵虚弱,看起来很不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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