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拍拍身边
石凳子，唤他起来道：“也就这样儿，养着罢
。你见过晋王爷。”
钱海清又赶忙问姜越安泰，爬起来坐在裴钧身边。梅林玉见此问道：“那
坐哪儿呀？”
裴钧斥他：“你边儿上站着，没你说话份儿。”
梅林玉遂委屈巴巴往他身后站些，双眼望向姜越，目露恳求。
姜越轻咳
声，垂眼笑，向裴钧道：“梅少爷也站
庭中池塘里荷花开，红粉相间。莲叶底肆意游动着艳色锦鲤，被他影子惊起散。
后院里，裴钧正同姜越坐在石桌边上，梅林玉手里捧着个红木盒子立在他们跟前，面有戚戚地缓缓将盒子递给裴钧。
裴钧接过盒子打开看，合上，抬头问他：“你爹你姐夫到处都没找着，你这是打哪儿挖出来？”
梅林玉收回手来背在身后，哼唧：“搁你家里。”
裴钧登时哭笑不得，看着他那脸红肿，摇头叹声：“得，怪没想到。回头给你爹送去，你这段日子就甭回大宅。”
来。
逾时，酒取来，姜湛倚在金龙宝椅上三两盏下肚，神思渐渐松软些，双目望着御案上金鸡镇纸黯，眼下陡然有些发红。
他继续倒酒饮酒，听闻胡黎报说贵妃请安也全然不顾，只将壶酒都饮尽，又唤人再拿第二壶来。
也不知多少时候过去，他听见有人在外禀报，说是翰林送来新风颂注录。时胡黎出声回拒，他却茫茫然止胡黎，想起什
般，高声问道：“翰林人来？”
胡黎人影在他面前晃动，声音也传来：“皇上已醉，奴才叫他明日再来罢。”
梅林玉又似哭又似笑道：“还是哥哥疼，——”
“不是疼你。”裴钧把盒子放在桌上，瞥他眼，“是疼你爹。”
恰这时，钱海清叫声传来，裴钧与姜越回过头去，只见钱海清穿着身从五品文臣补褂奔进后院游廊来，扶着柱子喘着气，双眼瞪向裴钧喜道：“师父！您醒来！”
“哟，这不是钱司丞？”裴钧胳膊向后靠着石桌边沿，抬眉打量他，“昨夜不见你回府，还道你是飞黄腾达忘这师父呢。”
“徒儿怎敢！”钱思齐手抱着乌纱帽，慌慌提着袍子走到他面前跪下，磕个头道，“师父教诲有恩，徒儿再世难报，只是这缉盐司新立，衙门开在南城坊里，路实在远，昨夜事儿晚不好回来，便在司部睡宿，今儿早听说师父上朝，这便火急火燎赶回来瞧瞧。”说完问裴钧道：“师父伤重，眼下可还有大恙？”
“不不不，”姜湛即刻抓住他手臂摇晃道，“朕在等他，你叫他进来，快，叫他进来……”
时眼前灰黑人影都散去，姜湛模糊双眼中显出崇宁殿光亮宫门。宫门正正地对向他，天光上好，夏风微热，这不是冬日，没有碎雪，他却看见那光亮宫门正中行来袭青衫影子，走进来，端端向他跪下道：“微臣翰林编修——”
“你来！”
姜湛已然起身奔入他怀中，忍着眼底赤红紧紧勒住他腰身，仰头捧着他面庞，吻上他唇角：“你终于来……”
“吱呀”声门响，钱海清摘下头上乌纱跨入忠义侯府，路小跑奔向后院，面带喜色地大喊：“师父！师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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