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前世被毒哑后满口生疮、手足尽毁,裴妍如今被冤入狱、十指伤残,还有他父亲当年忠义被陷、战死沙场,通通皆拜蔡氏所赠,此恨此仇,今日终于得报!
梅林玉听着麻袋中声音渐小,提醒裴钧道:“哥哥,差不多。”
裴钧冲狱卒抬手示意,四个狱卒便收敛快被老鼠咬坏麻袋,将满脸血水、面目全非蔡飏放出来。
蔡飏瘫软在地上,活像个被人吃剩玉米棒子,其脸和脖颈皮肉分离、坑坑洼洼,个个窟窿里血流如注。他只眼睛已经被老鼠啃坏,血污布满,另只也仅能勉强在破损眼皮下骨碌转动,此时透过鲜红血液瞪向裴钧,口中发出难以辨别悲怒呜鸣。
裴钧从狱卒打开牢门走入牢房中,手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来推掉塞子,手从腰间抽出绢子裹手指,上前捏住蔡飏哆哆嗦嗦下巴,抬手,把瓷瓶里棕黑药水统统倒进蔡飏嘴里。
两个狱卒将牢门再度上锁,梅林玉走出牢门立在裴钧身边,与裴钧同看着牢房中蔡飏四处退避躲藏、扯着嗓子惊叫:
“你们好大胆子!都给滚开!这、这,这哪儿来这多耗子!”
“哟,蔡大学士忘?”裴钧在牢外踱着步,云淡风轻回头瞅着蔡飏鼠窜,闻言怪道,“刑部地处旧京水道之上,闹这鼠患已有年头,这些年多次上疏请款修葺,内阁却以库银不足为由,回回推拒。是故,眼看着大理寺和御史台都添新桌新凳新栅栏,刑部不还得自个儿捉捉耗子玩儿?这不,这三年耗子都捉在这儿,便请蔡大学士过过目罢。”
“裴钧!你他娘疯!”蔡飏脚踢开面前狱卒,扑爬到牢门栅栏上疯狂地伸出手来,想抓挠裴钧此刻冷漠脸。他面目极尽狰狞地咒骂:“不管你这小人如何得势,爹还是朝阁部,还是三公之首!你要是害死,他日必会死无葬身之地!”
“谁说要害死你?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。”裴钧微微后仰,任蔡飏尘垢满布手指在他鼻尖前挥舞,冷笑道,“你若是死,你爹岂不少个累赘?这哪儿舍得。”说罢他轻笑声,吩咐狱卒道:“再叫些人过来,咱道儿陪着蔡大学士操练操练。”
两个狱卒即刻得令,立马将蔡飏拽向牢房内侧,几声吆喝,又唤来两个狱卒。
裴钧冷眼看着两个狱卒人手架起蔡飏来,另两个人抱起蔡飏腿,人忍臭牵起装满老鼠麻袋,将拼命挣扎骂娘蔡飏头套入麻袋中,登时,袋中老鼠叫声疯狂数倍,蔡飏尖叫也顿化为惨叫,露在麻袋外半个身子剧烈颤抖起来。
蔡飏被塞入袋中双手狂乱地挣扎舞动着,片息之后,麻袋上已渗出鲜红血。饿数日老鼠不遗余力地啃咬着蔡飏手指、脸颊乃至嘴唇和眼睛。蔡飏凄厉哭喊隔着麻袋传出,听来肝胆欲碎。
他整个人因疼痛而蜷缩战栗着,歇斯底里地叫骂道:“裴钧!你这个杀千刀狗——”刚骂到此,恰有只老鼠钻入他口中、咬住他舌头撕扯,霎时,这叫喊愈加惨烈,令人生寒,瞬息过,已口齿不清到只剩哀嚎。
裴钧眼看蔡飏自食恶果,耳听蔡飏神号鬼哭,只觉前世在牢中所感邋遢恶臭之景都浮现脑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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