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在这儿!皇上找着!”
他举目看,只见三个小太监匆匆赶来,而顺由他们呼喊方向往后看去,竟是胡黎抱着姜湛外袍,满面焦急地从殿门中追出来。
张岭目中紧。
——胡黎不是出宫去?眼下胡黎若是还在宫中……那乘胡黎那架无需宫差查检马车出宫,又会是谁?
张岭心下想到此,寒意顿起,立即看向身旁姜湛,而姜湛回以他,更是副欲说而不敢神情。
裴钧本以为曹鸾求见之事会就这过去,岂知三日后早,侍卫却再次报来,说曹鸾竟在狱中以绝食相胁,恳请裴钧务必见他面。
曹鸾生来孤苦,早年颠沛,为人处事便妥善圆融,少有刚直倔傲时候,平日但凡情急,都是冷静待之,从未有过赤急白脸情形,更别提以绝食相逼。
裴钧思来想去终觉不对,虽顾虑眼下形势焦灼,又与曹鸾关系尴尬,可迟疑时,他却仍旧搁下手中文折,起身令侍卫备来胡黎马车,上车便往宫外行去。
胡黎常代姜湛行事,这架墨绿绸顶马车便时常出入宫闱,是皇城守卫人人识得,就连京中朝臣也都多有见过,贯无需宫差查检。是故,当它匆匆驶出元辰门时,名正从青云监走出,步行入宫、与它擦肩而过老者难免抬起头来,侧目多看它眼。
老者刻板眉目随即微微皱起,眼中多出丝疑惑。
此时胡黎已然跑至近前,将手中金丝外袍罩在姜湛身上。他双狭长眼睛看向张岭,边喘息,边忧叹道:“张大人见笑,咱家还以为皇上在歇息,岂知忙活阵回头,皇上倒不见,衣裳也没好好穿上!”
他面说,面背对着张岭、面向姜湛,抬手为姜湛系上外袍衣扣,面带恳求地对姜湛道:“皇上身子还没好全,若是再受风寒,可如何是好啊?”
“朕成日在宫中,闷也闷坏,不过是走走罢。”姜湛口中虽在答他,可眼睛却看向张岭,几不可见地对张岭摇摇头,并示意张岭往下看。
张岭遵循其示意,放低目光,只见姜湛刚伸出外袍袖口左手食指上,正戴着那枚由他赠与碧玉戒指,而姜湛右手食指和拇指,此时正不动声色地搭在这枚玉戒上,捏着玉戒,轻轻转。
张岭目光顿时大惊,唇角颤,难
旁宫差上前查验他名牌,恭恭敬敬地递还道:“张大人万安。”
张岭收回名牌,轻轻点头,似有所思地负手行往中庆殿外,禀求见,几经传达、几多等候,才终于由小太监领进大门。
依照平日习惯,张岭以为姜湛定然在御书房内批复奏章,岂知刚上游廊没走几步,却听不远处传来两声低而短促叫喊:“张大人!张大人!”
张岭扭头看去,只见声音传来方向,是姜湛正穿着中衣,站在中庆殿侧殿外廊柱之后,面上似有情急之色。此时叫他这声,姜湛还谨慎地回头看看身后大殿方向,接着才又向他招招手。
张岭本就蹙着眉头,见此景,眉宇间“川”字不由更深几分,时加快脚下步伐,不顾旁小太监劝阻,片刻便至侧殿游廊上。他刚要询问姜湛为何衣冠不整地游荡在此,却忽听姜湛身后传来阵焦急呼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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