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越失声笑道：“你记不记得从前去冬狩
时候，你挖过
个人参给
？”
裴钧在记忆中搜寻片刻，果真想起来，讶然道：“你把它种起来
？”
姜越点点头，对他微微笑：“你当年告诉话不假，这参果真还活着。昨夜将这盆里土扫开看看，这参芦头上结三个疤，必是这三年都生芽。府里下人说，它是今年才开花。”
裴钧闻言起身，走到桌前，抬手抚摸那人参花叶，听闻他这话，竟时目下发热。
姜越也起身来
裴妍弯眉看向他：“从今往后不住在忠义侯府，独立门户，你也不再是大人，他们也只能叫你声老爷罢？”
裴钧口伶牙俐齿，此时却竟无法反驳，不免只得佯叹声，默默地应。
半月时光在朝政浮沉中很快过去，姜越因宫中事多，分身乏术，自回宫之日，便先住在世宗阁里，裴钧纵然很想去陪他，然碍着个“罪臣”身份，也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可是日早晨醒来，裴钧揉着眼睛坐起身，竟见姜越正坐在他榻前。
裴钧愣愣，见姜越正瞬也不瞬地低头望着自己，忙作娇羞少女般，拿被角挡脸笑起来：“你几时来，怎不叫醒？这
看着人家，叫人家怪不好意思。”
“臣表票。”“表票。”“臣亦表票。”……
姜煊话音刚落，声声表票便随之响起。无论是惧于晋王驻扎在外重兵还是因臣服于他功勋、威望，此时殿中臣子都已如水之就下，将皇位之争推向晋王登基定局。
裴钧在殿外看向亲王座中起身姜越，只见他在众臣叩首齐呼“恭贺新皇登基”声中看向自己，便向他静静笑，转身走回亲卫之中。
姜越眉心皱，低下头平复时心绪，才又抬头向众臣颔首。
这时他因想起姜煊身份还须宣告，便抬手要招姜煊过来，可却见姜煊正立在殿中乌乌泱泱臣子之间，出神而遗憾地仰头望向大殿之上那空空金椅。
“你还会不好意思？”姜越哑然笑，低头亲吻他鬓角，“也刚来，马上又要走。”
“待这会儿，何苦还跑趟？”裴钧直起身来，看他脸色疲惫，皱眉心疼，“有这功夫，歇歇多好？”
姜越握着他手，与他并肩坐着道：“昨夜里回王府趟，本是要拿些衣裳，却在房中看见物。因想着要带来给你看看，想夜都睡不着，今日便早早来。”
说着他指向面前桌上，裴钧顺着他手指看去，只见桌上是个盆栽，内中有株矮矮小苗，苗上开出四散枝叶来，叶间有数朵鲜红珠花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裴钧时想不起这是何物。
如此目光，令姜越顿，不禁放下手来，若有所思-
既已决议晋王继位，登基大典便被礼部定在下月之中，而姜越尚未坐上金椅，在票议结束之后却被众臣阻在宫中。
面对着成摞成摞未及处置公文，他无奈地与殿外裴钧对视，而后者只冲他温和笑，便在法司众人反应过来之前，领着钱海清和几个侍卫道出宫。
董叔驾着车在宫门等，路载着裴钧出京去京郊庄子。裴妍正领着新招下人收拾庄中物事，见他来，领他们认道：“这便是老爷。”
裴钧听发笑：“可没那老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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